第四卷 第十一章 冰魄神功(第3/7页)

“空意剑道!”樵夫低呼之际,肩头的扁担突地爆成碎末,若花雨般洒出,在虚空中却似凝上了一层冰,反射着阳光,竟有一丝诡异的凄迷。

樵夫身形狂动,方圆丈许之间竟变得透明,若有层层冰花流动。虚空之中充斥着无尽的寒意,每一寸草木都在刹那间凝上了一层冰霜。

赤练峰顶,云飞雾走,给天地间渡上了一层惨烈的色彩。

松鹤在空中与剑相合,竟化成一柄横空巨剑,以无坚不摧之势贯向那层层冰花之中。

那如花雨般罩下的冰棱仿佛被一股巨大的空洞所吞噬,无声地隐没于那巨剑之内。

“轰……”樵夫的身前结出一根巨大的冰凿,与巨剑相触,顿化成冰雨飞洒而出。

巨剑也顿碎,松鹤和樵夫同时倒跌而出,惟有虚空之中狂洒而下如雨的冰粒,附近的树木受不住这爆射的冰粒的冲击,全都折枝断茎,一片狼藉。

“冰魄神功!迟守信!”松鹤吃惊地低呼,神色间极为凝重。

“道长果然好眼力!”樵夫淡然笑道。

“天下之间能将寒意发挥到这种绝顶境界者,除了黄河帮的创始人迟守信之外还会有谁?贫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说话间,松鹤却感到天空之中洒下一阵豆大的雨滴,太阳竟在顷刻间被密云所遮。

“但比起道长的空意剑道仍要逊色一筹,难怪世称道长是继武林皇帝之后正道第一高手,今日迟守信终于见识了!”樵夫朗然笑道。

“你太谦虚了!现在天空下雨了,也是冰魄神功可以发挥最强威力的时候,贫道自问胜不过天!”松鹤冷然而立,两丈内的雨水全都化成气雾升散,在其周围仿佛罩着一层无形的雨棚。

天色越来越暗,云层越积越厚,便像要大块大块地掉落山顶。雨也更大,受强烈寒气的驱使,惟赤练峰上暗云涌动,远处的天空依然明媚。

天空中的水气总会向极寒处凝聚,是以才会出现如此异象。

“但空意剑道中有一式拨云见日,是可以劈开云层借到阳光的,只要有阳光,道长便可使出空意剑道最霸烈的斩天破日,那时我便必败无疑了!”迟守信悠然道。

松鹤脸色数变,因为迟守信对其空意剑道似乎了若指掌,连使每一招的条件都知道得那么清楚,这确实让他吃惊。

“迟施主便这么肯定贫道已经达到了斩天破日的境界吗?”松鹤愕然反问道。

“以道长的天资,二十年前开始练空意剑道,应该在三年前可以达到斩天破日的境界。”迟守信语气依然很平静。

松鹤神色却更为讶然,迟守信的每一句话都似乎说中了他的心思,这让他有点难以相信,心中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相惜之情,道:“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知我之人,贫道也不枉来人世走了一遭!”旋又吸了口气道:“北方第一大帮的帮主果然不同凡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但你认为,如果我使出斩天破日,是否能杀得了刘正?”迟守信摇头涩然笑道:“不能!”松鹤脸色顿变,冷然问道:“为什么?”“斩天破日或可让他身受重伤,但你却一定死!”迟守信肯定地道。

松鹤脸色数变,他知道迟守信所说并不是假话,在习空意剑道之初,其师便已说过,即使是他练成了斩天破日,仍然不可能胜过刘正,更不可能阻挡得了浩然帝炁的侵袭,即使是其师也没有把握阻止刘正的浩然帝炁。

“事实上,如果你和他交手,根本不可能会有使出斩天破日的机会,除非你再有十年的苦修!”迟守信肯定地道。

松鹤的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迟守信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刺一般锥入他的心中,偏偏他又无法反驳。

“但他此刻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武林皇帝,他已经成了人魔,何况他锁于石壁之上,难道我仍杀不了他?”松鹤冷问道。

迟守信脸色一变,冷问道:“谁告诉你他锁在石壁之上?”“至于何人,贫道也不知,因为我并未见其真面目!”松鹤并不想隐瞒。

“哼,即使是这样,你依然不可能杀得了他!”迟守信断然道。

“为什么?”松鹤神色也变,微忿问道。

“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见到他!”迟守信肯定而坚决地道。

“就凭你?”松鹤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机地道。

“错,还有我!”一个平静而冷漠的声音悠然传出。

松鹤扭头,不由得惊呼:“师叔!”松鹤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行出之人竟是三十余年前离崆峒山便一去不复返的阴风师叔。

当年阴风道长与松鹤之师华阳道长皆是崆峒派杰出的人物,只是阴风自小好强,杀念太重,一次负气而走,便再无音讯。松鹤的师尊当年还派人四处打听阴风的下落,但却都无结果,本以为已经死了,却没料到今日居然在赤练峰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