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军车夜破白骨刺(第6/11页)

天色渐渐暗下来,不过距京城已经不远,如果紧紧赶上一程的话,定可在城门关闭前抵达。

朱一涛不知道这队人马何以仍不加快,想来必是因为这队官兵属于禁卫军,所以纵是闭了城口,自然没有进不了城之理。

到了天黑之时,大队人马在路边停止下来,那儿有些店铺,已点上灯火,还有。一面酒帘在夜风中飘拂。

一个军士通知众人下车,原来是在此地吃晚饭。这等情形一点儿也不足为奇,因为这一顿饭可使带队的官长报销时又多了一个项目。

朱一涛最后才下车,忽然有人轻轻拍他一下,转眼看时,原来是早先吹哨的那个年轻人。

他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但见那年轻人用食指竖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做声,然后才压低声音道:“朱大侠,在下是智慧门中之人。”

朱一涛几乎愣住了,也轻轻说道:“你为何自泄秘密?”

年轻人道:“在下鹿敬天,但这名字可不是我自己起的。”

朱一涛忽然觉得轻松起来,笑一笑道:“当然啦,你自来不敬无地君亲师,我明白。”

鹿敬天道:“但在下自小最崇敬英雄人物,不管好人坏人,我一样崇敬。”

这时他们站在人堆后面,敢情那间饭馆不大,几十个人挤不进,所以有一部分不在门口。

朱一涛道:“这一点我完全相信,但你现在自行暴露身分,而后与我说个不停,难道不怕别人瞧见?”

鹿敬天道:“在下不但不必顾忌,因为根本在下是奉命设法与朱大伙接近的,当然并不曾准许在下暴露身份。”

朱一涛道:“原来如此,那么你何以胆敢违令呢?”

鹿敬天道:“这是因为在下太过崇敬您之故。”

朱一涛淡淡一笑道:“这话怎说?”

鹿敬天道:“朱大侠可能感到难以置信,但在下的的确确是出于崇敬。是以做出违令的行为。”

他摊开一只手掌,似是托着一件物事,又道:“朱大侠请看,这就是证据了。”

朱一涛运足目力望去,才看清楚他掌心中.有一根鱼骨般细小的白色尖刺,隐隐有磷光闪动。

他看了以后,心头一震,因为他在冯不良那儿,已听说过这件物事。他却故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鹿敬天道:“此是当世无双的毒物,称为白骨刺,据说是数百年前中毒而死之人,全身皆已腐朽,只剩下这么一根骨刺,因为含蕴至剧之毒,永不朽灭。”

朱一涛道:“既然此物如此之毒,你岂敢放在掌中?”

鹿敬天道:“朱大侠问得好,这是因为在下掌心及五指,都粘贴着一种透明薄膜,在下也不知那是什么物事,却能隔绝剧毒,是以没事。”

朱一涛道:“智慧国师命你用此物行刺我么?”

鹿敬天道,“不是,国师爷是本门祖师,在下叩见的机会不多,在下是大先生的门下。”

朱一涛道:“哦,是许士元么?此人才智果真不弱。”

鹿敬天道:“大先生在本门中,已是祖师爷以下的第一人了。”

朱一涛道:“好极了,我如果收拾了他,便可以和智慧国师正面交锋啦!”

鹿敬天缩缩脖子道,“朱大侠何必招惹我们祖师爷呢?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有无所不知之能,朱大侠只怕也不是敌手。”

朱一涛淡淡道:“你敢情是替他做说客的?”

鹿敬天忙道:“不,不,在下还没有这等资格,只是朱大侠不但是当世的英雄,而且是唯一能了解在下的人,所以在下甘冒杀身之险,向朱大侠揭穿白骨刺的秘密。”

朱一涛道:“这倒是很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我虽然猜出那发臭的汉子,乃是你们当中吸引我注意力之人,可是一时瞧不出你便是另一个。”

鹿敬天道:“朱大侠真了不起,竟猜中了胡老骚的作用。”

朱一涛晓得他说的胡老骚,定是指那身有臭气的大汉,所以不必追问道:“那么你奉命如何行刺我?”

鹿敬天道:“这很简单,如果老骚揍我,在下躲闪之时,必有机会向朱大侠下手。但若是胡老骚看情况不能下手,就让在下设法接近你,一同进食,回到车上又坐在一起,想来也一定有机会下手。”

朱一涛点点头道:“这倒是很高明的方法,我可没想到许士元竟要取我性命。”

鹿敬天道:“据大先生说,以朱大侠的功力,定可暂时压抑毒力,不让发作,不过这时已没有反抗之力就是了。”

朱一涛道:“这话亦有理,现在你已泄露了秘密,有何打算?”

鹿敬天道:“在下一时冲动说出秘密,可没有考虑及结果。假如朱大侠有意相救的话,在下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朱一涛道:“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