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袖里乾坤利似刀(第3/9页)

他沿着记下的路径,居然一下子让他走到那茅亭处。身形毫不留滞,一跃数文,又来到掷烟管较技之处。他记得当时易静曾经指过愚庐的方向,这刻唯恐走小石路会迷失,便飞掠上树梢,竟自踏枝而行。

这天香幻境之内,摆的是甚普通的五行阵,只要稍会此道者,都不致迷路,威力乃在于那些天竺异种离魂香,唤了便会自动迷失理智。随念幻想,终于睡倒阵中。这时石轩中既闭住呼吸,自然无事。他在树梢,已可望见愚庐,乃在十余丈外。当下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绝技,身形活像飞鸟一般,在树梢几下起落,便到了愚庐。

只见那愚庐共是两座,前面那座是形式古朴的石墙单层房子,后面却是座本楼,面积较小,共有两层。只见那石房子还有灯光照射出来。木楼则楼下漆黑一片,楼上也有灯光,从湖绿色的窗纸间映射出*。

他绕着这两座房子走了一圈。原来这里是天香幻境的中心,故此四面都有园林花木。

他回到原来地点,迟疑了一下,便蹑足走到靠近那所石屋去,小心地掩到窗边。那窗户敞开着,他偷偷一觑,发觉那石屋原来隔开两间,这边是个卧室的陈设,家俱都很简单,四壁都摆满了书,室中一张云床,铺着卧具,室边便是一张书桌,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个古香炉,此刻并未热着,室中间无人迹。

这卧室的门掩着,瞧不到外间情形。他鹤立野伏地绕着石墙,转到这边窗户,刚好也是敞开着,便小心偷窥里面的情形。

只见这边一间。室中摆着好几张椅几,一个小憧,坐在椅上,一手支颌,竟是倚凡而睡。看光景像是这小值,一时困倦,倚靠在)L上睡着了!他暗中浮起笑容,不禁想起自己做小道憧的时比壁上挂着好些字画,正中一幅山水风乃是水墨山水,笔意往古简淡,突兀为企,气韵高远,竟是制论夏圭的寒林晚蛐图,不觉凝目欣赏了好一会。

这小厅中只有那打盹的小憧,他忖想道:“这处布置得十分清雅绝俗。隔壁那卧室又是典籍琳琅,相信便是公孙先生的居所了。我何不趁他不在之时,到卧室里一探!”想罢,悄悄绕回那边,脚下微微一垫,已如一缕轻烟般窜入室中。

他在室中四处察看,先在卧具下摸索了好一会,枕头下什么东西都没有,被褥底也看过,一无所得。

于是走到书桌旁,桌上几件东西,一眼分明,不必再看,便伸手去拉那两个抽屉。先拉开右边那个。只听“滴啥”一响,他吃了一惊,却无动静,便放下心,急急搜寻。

只见这抽屉内满是盒子,那些盒子上都贴有一条白纸,写着墨轨他随手拿起两个看时,一个上面写着“乌灵脂”三字,一个写着“接骨藤”三字。他道:“此番找着藏处了,这两盒都是药料,那石螃丹许在其内!”

他连忙逐盒细看上面的字,一连看了七八盒,都是别些药名,心中渐觉焦躁,忽听有步履之声,传人室来,大吃一惊,侧耳听时,一个人道:“明月,你这孩子真贪睡,快快起来!”他认得这口音是公孙先生,心里着慌,连忙把抽屉关上。又听到易静的声音道:“公孙先生,明月还是个小孩,由他去睡吧!”

“明月,那你就回去自己房里睡吧!咳,静儿你看,这孩子要他替我守炉,岂不误事?”

“孩子总是这样的,你何必怪责他?”

步履之声移动着,似向这边走来,石轩中急忙拧腰一审,打窗门就飞了出去,双臂一探,抓着外面的滴水檐,双腿一蟋,身形便如元宝一般,缩在檐下。

那公孙先生果然和易静走进室来,只听那公孙先生“呀”地一叫,抢步走到书桌边,拉开抽屉查看。易静问道:“什么事呀?公孙”先生!”

“哼!那小贼好大胆,居然混进来,想偷灵丹哪!”易静也“哎”

地二叫,公孙先生又道:“这小贼大概被我们的声音惊跑了,这抽屉里的盒子只移动了九个。”

石轩中听得清晰,忖道:“他怎么一进房就知道有人动他的抽屉,我本想待他一走开,便再下手搜寻,现在恐怕不成了,还是先离开这里为上!”

只听那公孙先生忽地哈哈大笑:“静儿,那性石的戚子,果真有胆,可惜他不知我的丹藏在什么地方。他再来这里一百次,也是徒然!”易静惊奇地“嗯”一声。

“告诉你也不妨,我的石码丹是藏在九反绝门阵里的主坛上。那九反绝门阵便是在往酉去第二座山的近麓处那座石洞,洞门不是用一块大石封住么?必须在大石右边顶上那条石缝钻进去……”石轩中这刻大喜,不再听下去,腕上一用力,身形便像一片落叶似地飘退开两丈多,在他身形退走的一刹那,隐约听到易静诧异地道:“我知道那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