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耳朵红了,哥哥。”(第2/3页)

柏沉故打断道:“他不能吃。”

柏母立刻就不高兴了:“你管天管地还管我们小寻吃饭啊?”

训斥完柏沉故,她还不忘安抚时寻:“别听他胡说八道,到了阿姨这儿,想吃什么都管够。”

“谢谢阿姨,但我确实不能吃。”时寻调和道,“我刚切除了胆囊,这段时间只能吃些软糯清淡的。”

“手术?”柏母怒视柏沉故道,“怎么都没和我说?你好好照顾小寻了吗?”

“阿姨。”时寻忙不迭地拉回柏母,“手术就是柏医生主的刀,术前术后他都在照顾我。”

几句好话说完,柏母才堪堪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对小寻不好,看我不打你。”

在柏沉故的叹气声中,两人又热络地聊了起来。

话叙持续到傍晚,一下午客厅换了三壶茶,晚饭都吃完了他们还在聊。

柏沉故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带离了时寻。

鉴于临走前母亲的百般嘱咐,柏沉故只得带时寻住进了他以前的房间。

去津松的这些年他几乎不回北池,都是母亲偶尔去津松小住,他们才会见面。

他的卧房还是从前的模样,但却因为没人住显得比以前更为冷清。

柏沉故抬起手,把端了一路的蜂蜜水递给时寻。

他询问道:“下午坐了那么久,身上有不舒服吗?”

时寻怡悦地接过杯子:“没有,就是家里暖气开得好大,出了点汗,我想洗个澡。”

柏沉故拒绝:“不行,伤口没有愈合前不能沾水。”

时寻皱起鼻子:“可我做完手术都好几天了,再不洗澡就要发霉了柏医生。”

房间里静了几秒。

时寻不知道柏沉故是不是要生气,捏杯子的手都收紧了几分。

最后,柏沉故叹了口气,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不多时,柏沉故对他说:“可以用湿毛巾擦擦身上,东西我都拿出来了。”

他边说边移步到门口:“水龙头向右出热水,注意伤口别沾到水,我先出去了。”

门把手的凉意侵袭指温,时寻的声音匆忙传来:“你是打算要我这个病号自己洗换毛巾吗……怎么想都会拉扯到伤口吧?”

语气极尽委屈。

柏沉故指尖微缩:“那——”

“那你帮我擦。”

话音未落,说话的人就迫不及待地蹿进浴室,搬起一旁凳子乖巧坐下,俨然一副“我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了”的架势。

“……”

柏沉故隐约觉得自己踩进了预设好的陷阱,却还是折步回来了。

他重新走进浴室,在洗手台前调好水温,转头对时寻说:“浴室里安的是调光玻璃,按下开关所有玻璃都会模糊,一会儿我站在外面给你递温毛巾,不会偷看。”

时寻无声地瘪瘪嘴,拢紧的双腿松开,低声嘟哝着:“也没人不许你偷看……”

柏沉故没听清时寻在说什么,只当他同意了。

他伸手触碰开关,但玻璃却没完全没反应。

连按几下都是这样,柏沉故忽而想起临走前母亲反复强调要时寻睡在这里的事,蓦地明白了什么。

他起身走到房门口,扣动把手。

房间果不其然地上锁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母亲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根本没信号。

而微信里最后接到的消息是来自母亲的:「别想着出来,我们都睡了,喊也听不见,提前跟你和小寻说晚安了。」

柏沉故一口气哽在胸口。

他早该想到的。

时寻的声音轻轻传来,带着藏不住的喜悦:“门锁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柏沉故没回答,目光定在浴室间里。

调光玻璃用不了的话,整个浴室就是房间内隔出一个全透明的隔间。

要是洗澡……

晚间的沉色压进房间,落在灰白色的地板上,攒聚起一片浅淡的星光。

柏沉故走近窗前,拉紧了窗帘。

光线骤暗,感应夜灯随之亮起,漫散在他身上,却冲击起锋利的棱角。

像极了酒店那晚的他。

光线的变化侵入时寻的心房,勾出潜藏的紧张感。

柏沉故一步步靠近,时寻喉结轻滚。

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窸窣,柏沉故走进浴室。

浴室里也点着几盏不甚明亮的灯,凭借着那点光亮,柏沉故开始洗濯毛巾。

他把洗好的毛巾送到时寻手里,转过了身。

热腾腾的毛巾冒着水汽,时寻低声问道:“真的不能帮我擦吗?”

柏沉故一动不动,缓声道:“调光玻璃年久失修,暂时用不了,我不开顶灯,你不用担心,需要换毛巾就敲一下玻璃门。”

时寻抓住手里的毛巾,遗憾地打开淋浴间的玻璃门。

衣物摩擦的声音细微,却不断在浴室的声效中扩大,令柏沉故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