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2/4页)

而现在,他身上的红色法袍随风散开,眉心微拧,动作干脆利落,单手负在身后,更加剧了他身上的气场,真真是地狱修罗。

至于另一位。

林丁奇有点不敢呼吸了,他没见过帝君的法相。

帝君的法相远远比她的现代装要更有压迫力得多,红黑色的法袍袖口宽大,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法印,她黑发被风吹得四散,虽然在夜里,但肤色依旧冷白。

跟她平时看起来有些懒散暴躁的性格不同,法相下的帝君冷绝,这是独属于帝君的帝威。

她好像就是从黑暗里走来的,融于黑暗,却又在黑暗里显得那么夺目。

这样的两位一左一右拉住了那个没有被小阎王喊进车厢的鬼。

两个鬼神目光在空气中短暂对视,像是将空气给割裂开来。

林丁奇僵住了,他真的不敢动,他想跪下。

这气场,谁来都想跪啊!

纪年已经承受不住了,他非常又先见之明的一把拉住了自己师父稳住自己虚软的腿:“师,师父…”

而车窗外的初至对上苏闻的视线后,弯唇笑了下:“反应挺快。”

苏闻也弯了下唇:“帝君也是。”

语毕,他动了下手,初至也同他一起,将那个鬼直接推进了车厢中。

有了判官和帝君两者的神印,这个鬼几乎一点压力都没有就站到了车厢里。

初至看了眼自己的手,跟小崽子待久了,自己也有了功德,现在居然也可以在人界用法相了。

千年了,真是久违…

“我就说。”她立在风中,微微拂袖,语调微扬,“我和小崽子,还叫不来一个魂么?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自信,张扬的。

苏闻:“不会。”

初至笑了声,转眼落到了车厢里。

苏闻也紧随其后。

那个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车厢里满脸空白。

林丁奇和纪年相互扶持着,直到初至和苏闻法相归于本体,重新抬头。

他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初至依旧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而苏闻依旧站在小阎王身边。

林丁奇大喘了一口气,顺便给小徒弟拍拍背:“没事了没事了。”

初至抬头:“你们怎么了?”

还怎么了?

您看看您二位动手也不给人家一个准备的过程!这法相是说现就现的吗?上次判官大人的法相他都花了好多时间才缓过来在,现在还多了一个帝君,更甚,您还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林丁奇委屈巴巴地,又看向小阎王,“栖无的糖果,还有吗,我可以拿两颗吗?”

“有哦。”小栖无将自己的小书包打开,“叔叔和哥哥拿。”

苏闻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你做师父的,也需要见见世面。”

林丁奇:“……”

您¥%¥%%!!

算了,别对鬼神不敬。

他小声哔哔:“那我这也不是,第一次见嘛,哪里像您几位,低头不见抬头见。”

初至一笑,重新能够用法相,她现在心情不错,也没去在意这些,也没有纠正。

苏闻将视线移开,却想,不是。

不是常见。

上一次见帝君,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所以刚才他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过去那个帝君,就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小栖无也仰起头说:“栖无也是第一次见呢。”

她第一次见到帝君的时候,帝君还黑乎乎满身煞气的像个恶鬼。

但是现在的帝君不一样了,她声音又甜又软:“超好看!”

初至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什么?看到什么?】

【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了?】

【看到这两个小哥哥想跪下的熟悉样子,上一次是不是在海边看到初至的时候?】

【啊啊啊恨我不是阴阳眼!】

【鬼呢?鬼叫进来了吗?】

很快,大家就将这些思绪抛之脑后,去看被拉进来的那个鬼。

那个鬼就是带着红星帽的其中一个,但身上的衣服已经很旧很破,也很单薄。

他神色呆滞的模样太熟悉了,之前那些丢了一魂的鬼也是这样的。

小栖无捧着生死簿站起来,特别有礼貌:“叔叔你好。”

鬼神的声音忽视不得,那个鬼受到召唤一般低头。

小栖无问:“请问,叔叔叫什么名字呀?”

鬼瞳孔动了动,过了很久很久,才木然开口:“祁巩。”

小栖无又问:“那叔叔,生日是多久呀。”

“1943…”

按照祁巩叔叔说的,小栖无在生死簿上找到了他的名字,小手印上去的时候,火车上那温暖舒适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棉服也抵挡不住的了冷风,是漫天的灰尘,是数不清的人,数不清滴落在地上的汗水。

他们一边埋头挖,一边同身边的人在说话:“你是哪里人?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