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还是长老爷更可怕(第3/4页)

刘安走进来的时候,刘长的面前已经堆满了纸张,晁错似乎正在给他解释着什么,看到太子进来,他顿时就不再说话了,刘安拜见了阿父,又笑着拜见了晁错。

刘安坐下来,偷偷打量着阿父,阿父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的生气,这就好,他担心的就是阿父大发雷霆,让晁错去治太学,要是那样就太可怕了。

刘长不太在意的说道:“本来啊,我是不太想要理会这各个学派的争斗……可是,这些人确实闹得有些过分了,大打出手,简直就是无视律法……方才,错带来了治理的办法,你不要害怕,不是要砍了那些人,错的想法都还不错,你也来看看……”

刘长将纸张递给了刘安,然后又看向了晁错。

“这件事,你跟太子来商谈就好……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们俩就在这里好好商谈,可勿要跟那些太学生一样打起来……”

刘安也没有想到,阿父会直接将这件事丢给自己。

刘安还来不及询问什么,刘长就已经离开了。

走出厚德殿,刘长揉了揉额头,吕禄急忙上前,“您怎么出来了?殿下不是刚进去吗??”

“是这样的,朕觉得吧,这正是磨砺太子的好机会,就将这件事交给了他来操办,朕也不能什么事都自己做啊……”

刘长说的一本正经的,吕禄却恍然大悟,“是因为涉及到了很多学问的事情吧?”

自家这位陛下平日里读书都会头疼,涉及学问争斗的事情,除非有浮丘伯在场,否则他是能躲就躲,听着就头痛,一窍不通,让专业的人来办专业的事情,倒也挺好。

吕禄想着,再次看向了刘长,却没有看到刘长那一如往常的笑容,陛下的眼里似乎带着些落寞。

吕禄大惊,急忙说道:“陛下,太学生争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您不必……”

“放屁……几个竖子斗殴,又不曾死人,这算得了什么……我们年幼的时候,这种架都不知打了多少次!!”

“那您是??”

“陈侯逝世……不知不觉,也有三个整月了。”

“每当国内出了这种乱子,我就开始思念曲逆侯……他还在的时候,我真的从来不曾担心过任何事情,只要想起他的脸,我就浑然不惧,觉得他一定能找出最好的办法,哪怕办不成,也可以……”

大概是出于对逝者的敬重,刘长还是没有将后半段说出来。

吕禄沉默了片刻,也感慨道:“我们都已经年长……我甚至有些想不起阿父的模样。”

“禄啊,今日要不去祭拜一下曲逆侯吧?”

吕禄一愣,看了看天色,不太确定的说道:“这都快要天黑了,不如还是明日再去……那道路不太好走……”

“无碍!这俩人估计要在殿内吵很久,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大概就已经拿出了解决的办法!备车!!”

很快,刘长就坐在车内,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按道理来说,这些侯爷们在逝世之后是要安葬到自己的封国里的,当然,若是有遗嘱,要求安葬在别处,大概率也是可以通过的,陈平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他不愿意来回折腾,在病倒之前,就曾吩咐好儿子,将自己直接埋葬在长安就可以了……陈买特意请来了几个“堪舆家”来为阿父选择了一处好的墓葬,将阿父平生最喜欢的书籍和衣裳一同陪葬,就葬在长安南部的一处地方,刘长还出钱给修建了简易的陵,陈买在那里守了两个月,前不久刚刚返回。

当刘长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了。

吕禄都点上了火把,身后的几个甲士也是紧跟着马车,生怕走丢了道路。

这一路,他们已经被拦下了很多次,前来阻拦他们的都是当地的亭卒之类的,虽然已经不再宵禁,可在晚上赶路还是会引起官府的警惕。

好在有建成侯的名头,那些人也是很快就放行,不敢阻拦。

当众人靠近了陵墓的时候,吕禄却觉得有些寒冷,这里较为偏僻,也没有什么行人,冷风吹来,吕禄都开始哆嗦。

这里的墓葬还不少,要不是身后还有陛下与甲士,吕禄未必敢在这里夜行。

正在穿过一片墓葬群的时候,几团绿色的火焰缓缓漂浮了起来。

吕禄咬着牙齿,双目圆睁,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陛……陛……陛下……”

“那玩意是磷火,不用害怕,继续赶路!”

车内传出刘长的声音,吕禄顿时有了些胆气,虽然他也不知道陛下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陛下在身后,确实能让人壮胆,那些跟随的甲士倒是不害怕,眼神冷酷,只是打量着周围。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诡异的叫声,伴随着几个影子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