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第2/4页)

她怔了一瞬,月洒在青年身上的光华在这一瞬暗了下来,他同她一起处于一片昏暗之中。

她闭上眼,轻轻地吻了青年一下。

吻在他的唇角。

他们本来距离就很近,这一瞬,两个人只在咫尺之间。夜色昏暗,掩盖住了青年的神色。

少女抬起眸,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静静望向他。

蝉声声鸣叫,不曾停歇。

在下一个刹那——

青年揽过少女的腰,深深地吻了上去。他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少女同窗台的中间,将少女整个人囚在怀中。蝉声和风声交杂在一起,淡淡的月色,向来矜贵的青年弯下头颅,虔诚亲吻怀中的少女。

姜婳靠着窗台,在青年薄唇触上来的那一刻,闭上了眼。她悬于窗台之上,像是放任将自己交给身前的人。

半晌。

青年抱住了怀中的人。

那扇窗不再成为最后的港湾,他们裸露在月光之下,接受着审判。

青年将少女搂在怀中,用了比平常要重的力道。

那一颗半剥开的糖,就那样静静地淌在月光之下。糖身下面是如白云一般颜色的糖纸,上面躺着一颗‘荔枝’。

青年垂着眸,轻声吻了少女发红的眼尾。

他们无声地在这昏暗的夜中‘苟且’。

*

隔日。

姜婳醒来时,没有第一时间掀开被子,而是用手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唇。她垂下眸,意识到什么的那一瞬,将自己整个人藏进被子。

被子里面热热的,像她的脸一样,但姜婳还是偷偷用被子盖住头了许久。

谢欲晚自然昨天就走了。

她掀开被子,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好热......比刚才还热了。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晨莲轻声唤了一句:“小姐,该起床了。”

姜婳眨了眨眼,也应道:“好,等一会。”

房间里面放着冰,又是清晨,其实真的不热,但是姜婳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红的。她一边用手给自己扇扇风,一边将一些‘杂乱的心思’扔出自己的脑袋。

可转眼,她又望见了窗台上面的糖。

她一怔,过去将糖都收了起来。她先是将糖放在了铜镜前,想了想又觉得不够,打开了一旁的抽屉放了进去。

可还不等一会,她又打开了抽屉,将糖珍重地放进了一个铜盒中。

关上铜盒之后,她再见铜盒放进了抽屉之中,最后将抽屉闭上。

做完这一切,姜婳望向门外,轻声道了一声:“晨莲,进来吧。”

晨莲端着洗漱的铜盆进来了,姜婳如寻常一般洗漱,在用帕子擦干手的时候,怔了一瞬。

“小姐要用早膳吗,奴自己熬了粥。”

他们的小院有小厨房,但是平日都是不开火了。姜婳听见晨莲做了粥,有些好奇,轻声道:“好。”

粥很快端了上来,姜婳用了一口,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但是比起平常晨莲做的膳食,已经好上许多。

她不吝夸赞:“好喝。”

晨莲不由笑了笑。

用完早膳,姜婳开始想她一直未想通的佛像中的二十本账本。

那二十本账本同姨娘所被占的钱财有关,但是她如何算,都无法将账本同那笔如此巨大的钱财联系起来。

佛堂里面只有这二十本账本,那些神佛都只是表面有一层薄薄的镀金。

那银钱呢......

祖母如此亏心,但当时做的毫不犹豫,那一定是有什么一定要那笔钱财的原因。

姜婳轻声想着,思虑片刻后,唤来了寒蝉。

一身黑衣的寒蝉立在她身前。

姜婳眼眸在他身上停了一瞬,随后认真道:“寒蝉,整理一下二十五年前到十五年前间所发生的大事情,大到起码要越过姜府的事情。”

说完,她轻声补了一句:“尽快。”

寒蝉领命,像是一道影一般退下。

姜婳注意到,寒蝉的一侧手臂有些异常。只是还不等她问出声,寒蝉已经出去了。她暂且留了一份疑虑,轻饮了饮杯中的茶。

等到晨莲过来的时候,姜婳将寒蝉的事情轻声提了一嘴。

晨莲眨眨眼,声音比平常轻了些:“我做的。”

姜婳一怔,疑惑地望向晨莲。

晨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日我如寻常一般向他所在的树射了一根寒针,那么好躲过的寒针,谁知道他走神,没躲过。那寒针从他的手臂中穿过,嗯......可能要个大半年才能好吧。”

姜婳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听晨莲解释得如此清楚,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晨莲抬眸望向姜婳,以为她有些生气。

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袭击了晨莲,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时很怕面前这个人因为她而生气。晨莲难得犹豫,轻声道:“小姐......”

姜婳抬起眸:“嗯?”

晨莲蹲下身子,将手放到她的手上:“晨莲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