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魏思武听了徐瑾瑜的话后, 只觉得荒谬非常:
“他当他是什么人,竟然连舅舅和人的关系都要挑拨……”
可仔细一想,青衣人所作所为, 件件都称得上天下大不韪的谋反叛逆之举,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才合乎常理。
魏思武忍不住摸了摸后槽牙,暗恨道:
“此前听武安侯的意思,青衣人中,应当有七人,作为武安侯副将的程飞只是其中最末的摇光, 其余六人还不知音讯……”
“只要他们沉不住气, 便自有抓到他们尾巴的一日。”
徐瑾瑜缓声说着, 魏思武闻言只紧了紧还未来得及卸下的忠君剑:
“我先去把李守言那杂碎抓起来!”
“思武兄且慢, 纵使永新侯府曾与其划清界限,可其终究流着李家的血, 也与思武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且思武兄如今在朝为官, 若是他日被人攻讦,落下一个凉薄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永新侯府居上, 自然可以斥责族中子孙, 可思武兄与李守言为同辈, 不管是亲自抓捕还是如何,都会授人以柄。
“那……”
魏思武听到这里,便知道徐瑾瑜另有下文, 随后徐瑾瑜将一张纸交给魏思武:
“这是那扮演小厮之人的画像, 思武兄可以派人严查。至于李守言, 此人欺软怕硬,若是声势大起来, 不怕他不自乱阵脚,到时候……思武兄只要派人盯着即可。”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便知道徐瑾瑜有又什么招要回敬其一二了。
“话说回来,瑾瑜如何能确定乃是那李守言动手?”
徐瑾瑜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思武兄有所不知,永新侯府之所以与其划清界限,乃是因为其在贡院外的一番不当言辞。
因为其当初所言实在不堪入耳,我便与之争辩几句,可谁曾想待出了贡院,这话已经闹的满城风雨。
那些在席间引导我说狂悖之言的学子,十有八九乃是受其所托。”
不过,这还要多亏了宋真上门与徐瑾瑜分享关于李守言的信息,徐瑾瑜这才能确定。
一个连自己举办的文会,文辩输了都能毫无风度,逼迫寒门学子赔礼道歉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一个让他落入尴尬境地之人?
只是,原本宋真说起李守言因为得罪了人,才因为言语过失被人一晌之间便宣扬的满城皆知时,徐瑾瑜尚有些疑虑。
毕竟,能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可不是寻常的考生可以做到。
可若是有人从中推波助澜呢?
徐瑾瑜将这个事件,从李守言的性格、行事应对的习惯等等方面全面复盘了一下。
只是,从那日贡院外的争辩开始,便有人开始布局了。
进一步,可以要了自己的命,退一步,可以挑拨与永新侯府和圣上的关系。
可谓是,一箭双雕!
魏思武得了画像后,很快便将此事列入第一要务,随后与金吾卫、京兆尹对接。
当朝举人在会试结束后,在天子脚下,京畿重地被人设计谋杀,这件事若是上报天听,只怕圣上怪罪下来,要迁怒一大批人。
这不仅是个人之事,更是京城,是天子的颜面!
一时间,京城里虽然还是平时那般热闹繁华,可内里早已暗潮涌动,都在紧锣密鼓的搜寻那日的小厮。
而赵庆阳也在那日马匹受惊的粉末发现了一些端倪,原是一种来自乌国的草,其粉末被马匹吸食后,便会导致马匹亢奋。
再加上徐瑾瑜身上的引兽药,轻而易举便可以引起一场动乱。
徐瑾瑜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也不由轻叹一声:
“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前有越国,后有乌国,这幕后之人倒是手眼通天。”
赵庆阳这两日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只这粉末的调查,他最起码跑了数个地方,从医馆到集市的卖马人,最后还是在一个曾经在乌国卖货的商人口中得到了音讯。
那商人在盛乌两国局势缓和的时候,靠往来贸易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乌国虽然不及大盛地大物博,可其地广人稀,遍地都是大草原和少数平原,那里的马匹个个膘肥体壮,乃是数一数二的好马。
除此之外,乌国的铁器也较之大盛更加优良,只不过其并不对外出售而已。
但只这两样,便足够乌国在各个国家都吃得开了。
就连大盛现在,也要购买其国马匹。
商人说:
“当初我们在乌国行商之时,曾经遇到过一群强盗,那些强盗见我们第一眼后,直接先冲着马撒了一把药粉,马立刻便在原地亢奋蹦跳起来,想骑着马逃跑都做不到。
后来,还是乌国的官兵来的及时,这才把我们救下,我们才知道,那是乌国特有的连欢草,只生在当地的连珠湖畔,连放马的人轻易都不会将牲畜在那里放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