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情字何解(第4/7页)

没错,就是心慌,即便池鱼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却还是觉得她不属于自己。

“白发是沈氏皇族特有的发色。”沈知白道:“这人弄了一头白发,气势还不小,行踪又神秘,我担心他别有所图。”

是没有圆房的缘故吗?

池鱼顿了顿,摇头:“他只说他是大仙,别的一概没说。”

想着想着,他打了个呵欠。

沈知白摇头:“别的不说,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嘴巴张开的时候,有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空中划过,落进了他的嘴里。

“那是你没看过他怎么办事的,才会这样说。”池鱼道:“我和叶凛城都看过,他值得我相信。”

沈知白毫无察觉,很快陷入了梦境。

哭笑不得,沈知白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无奈地道:“池鱼,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你还信他?”

梦里他穿着铠甲,站在一个很昏暗的房间里。面前坐着一个同样穿着铠甲的人,看不清面貌。

“你看见的那个红衣白发的大仙。”池鱼道:“他办事一向靠谱。”

他听见自己开口问:“你当真要这样做?”

沈知白有些意外地侧头看她:“交给谁了?”

那人沉声回答:“除了这样,你能告诉我另一条生路吗?”

池鱼微微皱眉,转念一想,又松了眉头:“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交给别人去办了。”

“她会很疼。”

沈知白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有些惆怅地道:“我这回出去一共得了三个人的口供,还有些零碎的收据,本想着得了父王的允许,便可以专程去一趟宁王府,查一查这削功勋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今日打草惊蛇,这些东西怕是都会变成废纸。”

“留在我身边更疼,不是吗?”那人苦笑:“我放她自由,成全你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池鱼已经铺好了床,凑过去看了一眼,问:“你在做什么?”

桌上放着个小盒子,精巧非常,像是装着什么极为贵重的东西。他伸手将那盒子揣进了怀里,转身离开。

沈知白坐在王府里,看着自己上回呈给父王的东西,愁眉难解。

黑暗变成了雪白,转眼间,他站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远处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上站着的,不是士兵,而是一群衣着华贵的人,像是来围观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没人帮他,那他自己来好了。以前没处理好的蛛丝马迹,现在大不了再处理一遍便是。

有一抹红色的影子朝他缓缓走了过来,他心口一跳,策马就去迎。

沈万千见拦不住了,便只能悻悻拱手:“恭送王爷。”

然而,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城门口站着的那个穿着铠甲的人,一箭射穿了红色影子的背心。

拂开他的手,忠亲王大步往外走。

不……

“话不能这么说啊。”忠勇侯皱眉:“我这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凭什么要被他们拖下水啊?”

他听见自己在心里嘶喊,声音凄厉,嘴巴却没能帮着喊出来。

好笑地看着他,忠亲王道:“莫说你现在没有被告,就算是被告了,拿出证据坐实了,也至多不过是德行有失,罪不至死。”

那抹影子倒下去了,城墙上一片欢呼声,身着铠甲的人缓缓扔了弓箭,苦笑一声,转身回城。

“王爷!”忠勇侯连忙拦住他:“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连忙跑过去,将那女子抱起来。

忠亲王起身,拂了拂衣袖道:“我还得回去吃饭呢,家里女儿女婿都等着,就先告辞了。”

红色的血浸透了白色的雪,他心口疼得厉害,也不敢拔箭,抱着她便往回跑。

“王爷。”他扭头看向忠亲王,起身拱手:“王爷可有什么法子能拉我一把?”

在跑的路上他还在想,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他又为什么这么难过?

当时他改战报收买人与他同仇敌忾,好像做得也不是很干净,若真要找,说不定当真被人给找到把柄了。

眼前风景一转,他怀里抱着的人没了,他惊慌抬头,就看见一个牌匾——仁善王府。

忠亲王笑而不语,忠勇侯自己念叨着,也觉得不太对劲了。

这是什么府邸?脑子里骤然像是被打开了堵住的塞子,无数记忆喷涌而出,疼得他大叫了一声。

“就凭他?”沈万千哼笑:“他凭什么告我?就因为一桩旧事?宁王骨头都死脆了,他现在来说我进谗言害忠良,可笑不可笑?宁王至多不过少了点功勋,还不是死在王爷之位上的?”

“知白?”

“但他现在手里似乎当真有你的把柄。”忠亲王道:“要不是今日池鱼丫头尚算有理智,你怕是要吃一记御状。”

谁在喊他?沈知白痛苦地抬头,就见那仁善王府里走出一对人来,前头转着红鲤裙的姑娘活泼可爱,后头站着个红衣白发的高大男人。姑娘低下头来皱眉看着他,歪着脑袋问:“小侯爷,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