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拯救(第3/5页)

无论是生意场上的对手,还是家里的亲人,他最擅长的就是抓住弱点,然后予取予求!

宁悦带着孩子在家里补觉休息,下午又捡着太阳好的时候,出门晒了晒太阳,跑了跑。一进门就看到胡成父子俩坐在沙发里,一副累瘫的模样。

即使深夜,卧室也不是完全的黑暗。因为胡子渊第一次自己在小床睡的时候,提出要晚上醒来时,可以看到妈妈。医生说小夜灯不利于孩子的发育,各种权衡之下,宁悦把窗帘下面的那条流苏去掉,使光线可以从下面透进来。

罗雅婷的前夫——一场维持了四十二天的婚姻的男主角。

宁悦靠在窗户边,隔着纱帘向外张望。楼外就是小区的中心景观,一部分景观灯彻夜亮着。假山笼在景观灯的光晕里,又将光线散射出去。

在她对宁悦起了好奇心,翻查她的简历和八卦的时候,除了小三田秋子,还找到了宁悦背后的男人——胡成。

房间里因此变得朦朦胧胧,树的影子,床的影子,被子的影子,孩子的影子……宁悦凝视着床头的某个位置,那里有一个半圆形的东西。只是个形状,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宁悦却知道,那是一朵永生花。美丽的玫瑰,封禁在有机玻璃的透明框架里,安放在天鹅绒的平面上,生命永远停留在高贵、美丽、迷人的那一刻。可是,那不过是死亡,永恒的美丽是以死亡为代价换来的。她是别人口中幸福的主妇,又是拿什么换来的!

聊聊胡成吗?当年那个伤透她的心的男人,如今可还安好?那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痛彻心扉的感受,让她从此在所有的甜蜜面前噤若寒蝉!

泪水早已经流干了,宁悦拉好窗帘,轻轻躺回自己的床上。头顶的床板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胡子渊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不知道说着什么。她瞪着干涸的眼睛,空洞地看着眼前看不清形状的永生花——慢慢地伸出手,拿过来,揭开底座,撕碎了。

罗雅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扭头看着窗外,默然不语。连秦灿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找宁悦说什么呢?

一大早,宁悦带着胡子渊出门吃的早饭。胡成还在酣睡,胡子渊没有问爸爸为什么不吃,一路上紧紧拉住宁悦的手,不停地说着幼儿园里的事情。宁悦有点心不在焉,没听出孩子话里的紧张。直到来到幼儿园门口,宁悦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问胡子渊怎么了?胡子渊犹豫了一下说:“爸爸不好,打妈妈。”

秦灿点点头:“那你想叙旧?”

宁悦的眼泪夺眶而出,把孩子紧紧揽进怀里。

罗雅婷看都不看,笑了:“她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不过,再厉害的老虎没了战斗力也会被狼咬死。”迎着秦灿不解的目光,罗雅婷说,“这个圈子很小,当年她做一个案子的时候,和她唱对台戏的是我的同事。”

昨天晚上,他看到了吗?看到了多少?

“这就是我想找你谈的。秦灿拿出一份简历,“宁悦完全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我们部门正好还需要一个律师。”

“妈妈。”胡子渊有点迟疑的声音,从宁悦的后脑勺传过来,“我会保护你的。”

“一个后勤行政在家能做什么?”

宁悦不敢回头,她怕自己的眼泪吓着孩子,哽咽堵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重重地点头。

秦灿忽然笑了,直起身子,认真地说:“要不,咱们也弄个homework吧。在家上班,还给公司节约资源。配台电脑就行。”

良久,宁悦才深吸一口气,把胡子渊重新拉到面前,郑重地告诉他:“爸爸和妈妈之间,的确有些问题。不过,这是大人的事情。妈妈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她请假的次数也太频繁了吧?”罗雅婷倒是不着急,细声慢气地问。

胡子渊伸手摸了摸宁悦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生了一双像极了胡成的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水波后面,是无法掩饰的惊恐。

“谁家里都有个事儿。”

宁悦拿出纸巾,擦干净孩子的泪水,放缓了口气:“无论爸爸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爸爸妈妈都爱你,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尤其是妈妈,妈妈永远爱你!”

秦灿坐在罗雅婷桌前。罗雅婷斟酌了一下,“宁悦这样的工作状态,真的适合上班吗?”

“我不要爸爸妈妈离婚!”小孩终于忍不住了,哭着扑进了宁悦的怀里,然后呜咽着说,“我不要爸爸打妈妈!”

敲门声响起,进门的是秦灿:“听说你找宁悦好几次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的。”

宁悦从医院出来,手里拿着一份诊断证明,是自己脖子上伤痕的还有妇科的一些诊断。把诊断证明小心地收进档案袋里,袋子里已经存放了几张刚洗出来的照片,是她脖子上伤痕的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