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摊牌(第3/3页)

她叹了口气:“如果爸爸妈妈必须分开,你愿意跟着谁呢?”

宁悦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新包扎的伤口隐隐作痛,厚实的绷带硬硬的撑住。然后就听到胡成大喊:“你不就是想离婚吗!我告诉你,你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子!儿子也不会跟你,我掐死他,也不会交给你!”

宁悦摸摸子渊的头。原来连孩子都知道了,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掩饰啊!

宁悦本已拿起笔,准备签字。听到这句话,放下了笔,走到胡成面前。有个女警一下子站起来,喊着:“干什么!”

子渊说:“有天晚上,爸爸把妈妈打哭了。早上我看到身上还有青的地方。”

宁悦没理她,对胡成认真地说:“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信不信我让你爸你妈都去陪葬!还有你,千刀万剐我都可以做到!”

宁悦顿了顿,低头看了看儿子。她本想像过去一样蹲下来,与他齐平视线。可是才一动,伤口处便以剧痛提醒她,身体已不容许多余的动作。

她和胡成互相瞪着,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们现在早就下地狱几百次了。

宁悦没有直接去派出所,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家收拾东西。电梯里,子渊拉着宁悦的手问:“妈妈,爸爸又打你了吗?”

最后胡成咬着牙狞笑:“你要想,也得能啊!就凭你?你要有这本事,早干吗去了?装什么狗屁大度,还不是想着多占点我的钱,多享受享受我给你的生活!是我养着你,是我供着你,是我让你天天闲着养尊处优!你这个贱人,不说谢谢我,还处处算计我,你对得起我吗!”

宁悦挂了电话,伤口也包扎好了,她要了病历,带着子渊离开了医院。

“所以,我是占了你的便宜了?我还得感谢你呢?”宁悦咬牙切齿地转身去做笔录了。

刀子从腰侧滑过,留下一个深深的口子。医生说,幸好只是皮外伤,如果再偏左一点,就扎到内脏了。说这话的时候,医生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一眼宁悦,希望她能说些什么。可是,宁悦只是倒吸冷气,忍着痛,一只手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手机似乎接通了,宁悦说:“嗯,我在医院,没事的。哦,被警察带走了吗?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好的!没关系,以后再说吧,再见。”

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有任何为了孩子的犹豫,那么从此而后,她对胡成已经没有任何留恋!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白天的城市是刚硬的、棱角分明的。宁悦用车里的风衣裹着自己,先从幼儿园把子渊接出来。到了医院里,子渊被留在帘子外面,几次好奇地想探头张望,却被护士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