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3/5页)

她惊愕不已,忙去扶自己的兄长。

“溪儿,你若不答应,兄长就不起来。”

与此同时,齐国公夫人和赵芙也跪了下来。

如此一来,惊得镇南王妃面色大变,六神已乱。

“……是怎么了?”

她再是不明就里,也知道事情应该不简单。于是朝萧翎和谢姝看了过来,又问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萧翎将玉竹苑的案子简略一说,听得她是倒吸凉气。

“你的意思是你舅父与此案有关?”

“不仅是有关,不少的案子中,都有人指证舅父是中人。”

所谓的中人,就是牵线人。

交易双方隐在暗处,唯有这个中人暴露最多。

“兄长,这种事你怎么敢沾,你好生糊涂啊!”镇南王妃再是内宅妇人,也知此事的严重性,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到了这个时候,齐国公自然知道该如何伏低做小。

“溪儿,我也是一时糊涂,刚开始就是想帮别人一个小忙,谁能想到一旦沾上就脱不了身。”

他这话不尽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并是一开始只想帮人小忙,而是自己费心钻营的结果。

这些年来齐国公府日渐势微,他虽是一品国公,但因才能有限不得陛下重用。而他听人说陛下似乎有意削减世族,等国公府传到他儿子手上时势必会降爵。所以为了保重家族的荣耀,他不能坐以待毙。

“溪儿,如今我们赵家上百条人命全在你一念之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一个妇人,如何能救你?”

齐国公望向萧翎,“这就要看翎儿认不认你这个母亲,孝不孝顺了?”

谢姝真心觉得,这个齐国公不仅蠢,还坏。

旁人或许不知萧翎和自己母妃的关系如何,他一个当亲舅父的能不知道吗?

“舅父的意思是,如果萧翎不帮你隐瞒罪证,不助纣为虐,那就是不认自己的母妃,天大的不孝吗?”

镇南王妃脸白了白,靠在她身上。

“娇娇……”

“母妃,你可知今日他们把萧翎引到这里,原本意欲何为?”谢姝看向屋子,“里面有人,母妃想不想知道是谁?”

镇南王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起身子,“我要知道!”

婆媳二人进屋后,听到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一掀开纱帐,赵萝正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从她露出外面的身体看,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衣着有多不堪。

“姑母,姑……儿什么都不知道,萝儿什么都不知道……”

镇南王妃不傻,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兄长分明是想让翎儿入套,然后再以此要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居然借他们的母子关系来逼迫翎儿。

女子这一生,无论嫁人前还是嫁人后,对娘家的倚仗都是最大。

一边是娘家,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她该怎么办?

“娇娇,我该怎么办?”

“母妃,他们如此为难萧翎,如此为难你,可见根本没有为你们着想过。你若真帮了他们,那萧翎该怎么办?他徇私舞弊之后,势必要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一旦东窗事发,王府又该何去何从?”

镇南王妃的脸色更白,摇摇欲坠。

她是赵家的姑娘,她不能不管赵家啊。

“那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舅父他们……”

“母妃,路是他们选的。舅父不是小孩子,早在他参与此事之时,他应该能料想到后果。他执意富贵险中求,又如何能怨得了别人。”

“但……”

“母妃,别人说再多也无益,在您心中孰轻孰重才是真。”

如果她真选择了赵家而弃萧翎,那么她和萧翎的母子缘分也就尽了。

她挣扎着,痛苦着。

出了屋子之后,悲痛地问齐国公,“兄长,你想让翎儿怎么做?”

齐国公闻言,眼中升起希冀。

“我不会让翎儿为难的,只要翎儿找个人替了我的罪,我就能无事了。人选我都想好了,就是淮阴侯。”

谢姝都快气笑了。

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齐国公居然还不忘坑萧翎。

淮阴侯是失了势,但他可是安王妃的兄长!

这还不叫为难?

“齐国公可真敢想,你让萧翎把你的罪名安到淮阴侯头上。你可有想过萧翎该如何与那些人串通口供,你可有想过那些人若是阳奉阴违反咬他一口,他该如何应对?你以为淮阴侯是路边的阿猫阿狗吗?你说栽赃就栽赃,难不成你真以你背靠之人已经能一手遮天了吗?”

她一连几问,问得齐国公府恼羞成怒。

“若非你是公主之尊,臣必是要好好问一问,谁家的妇人如此逾矩,竟然不知所谓地干涉男人的正事。”

“我若不是公主,这话我也敢问,毕竟你想把我们一家拖下水,事关自己的生死存亡,难道我还不能多问几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