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4页)

“我需要以血作引。”

祁不砚平静道。

贺岁安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可锋利可柔软的天蚕丝割破他原本就有旧疤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沿腕间流出,滴入老人的体内。

要连续三天喂血给老人,才可以使这个续命蛊生效,每人一生可用一次续命蛊,而续命蛊的功效只有一个月,无法多用。

蝴蝶银链被撩到祁不砚的手腕上方,血还在往下滴。

贺岁安看得心口微紧。

可以了。

祁不砚收回手,她立刻拿出帕子包住他的手腕。

尚未止血的手腕渗湿帕子,贺岁安仿佛能感到疼。祁不砚神色如常,唯一令他有点不满的是,每次割腕后,手起初会使不上劲。

贺岁安又用一张干净的帕子给祁不砚轻轻包扎。

她低头看他的伤口,祁不砚垂眸望着贺岁安的侧脸。她皮肤很细腻,细腻到可以看到淡淡的绒毛,丝绦垂在她肩头,衬得脸小。

“伤口不要碰水。”贺岁安打了个结,固定住帕子。

祁不砚从不包扎伤口。

别人也不会给他包扎伤口。

他看了看手腕上绑着的蝴蝶结,还用另一只手扯了下。贺岁安睁大眼:“你干什么呀。”

“没什么。”少年放下手。

他们走出小木屋。

一推开门,在外面候着的钟良和红叶村村民便凑了过来,钟良着急地往屋内看:“我阿爹怎么样了?还需要做些什么?”

贺岁安跟他们复述一遍祁不砚在小木屋里对她说过的话。

她省略掉用蛊,只说除了今天,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才可以成功地为钟良阿爹续命一个月。

红叶村村民虽好奇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替钟良阿爹续命的,但也知道有一些事不是想知道就可以知道的,好奇容易害死猫。

少年也没理由骗他们。

即使要骗他们,也骗不了。

毕竟钟良阿爹是否能活过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红叶村村民逐渐散开了,钟良再三向他们表示感激,进屋里服侍自己的阿爹了。

贺岁安也离开了小木屋,去温泉河,原因是祁不砚要沐浴。

他不喜欢药味。

祁不砚可以容忍给身体的伤口上一点药,但无法容忍全身是药味,小木屋满是经年累月积下来的药味,将他头发都熏入药味了。

她跟去了。

温泉河河面波光粼粼,流水清澈见底,垂柳随风飘荡。

祁不砚坐在河边解发梢的银饰,他既要沐浴,也要洗发,贺岁安走过去帮忙,她往地上铺了一张帕子,将取下来的银饰放里面。

靠近了,能闻到他的暖香。

暖香掺了一丝从小木屋带出来的药味,仍然还是十分好闻。

叮当叮当。

银饰在解下来时发出不规律的响声,煞是好听。

待银饰全部解下来,祁不砚长发尽数垂在腰间,发尾微微自然卷起,随风拂动,忽略前面很是明显的喉结,绮丽得雌雄莫辩。

贺岁安收好满帕子的银饰,都是银子,可不能丢了。

她道:“我帮你洗发吧。”

祁不砚刚割过腕,少用手比较好,她肯定是不会帮他沐浴的,但帮他洗发是可接受的范围。

有来有往,祁不砚之前还给她扎头发,贺岁安也可以帮他。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祁不砚之前不是没遇到过手腕受伤、还需要清理身体的情况。

说罢,祁不砚走进温泉河里面,抬手解开了蹀躞带。

他沐浴和洗发都是一起的。

贺岁安怔在了原地,祁不砚怎么不等她离开河边再解衣衫!

祁不砚对人的躯体不是那么的在意,他既看过贺岁安的,被贺岁安看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他沐浴也不曾避过他养的蛊虫。

蹀躞带解开,靛青色衣衫敞开,肌理紧实流畅的腰腹现出。

贺岁安连忙转过身想走人。

走得太急,脚一滑。

她直接朝后面倒去,水花四溅,贺岁安的手不自觉地扑腾。

在水里碰到东西,贺岁安第一反应就是抱住,然后……她抱住了祁不砚劲瘦、裸着的腰腹,他们这回算是互相地“坦诚相待”过了。

贺岁安猛地仰起头,水珠沿着她下颌滴落,砸过他的腰腹。

祁不砚敏感地轻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