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4/4页)

“啊?”贺岁安还想往被褥钻的动作停下来,“哦。”

她用被褥遮了遮身前。

祁不砚拿过另一块巾子擦自己也湿着的头发,仔细闻来,上面不仅有雨水,还有贺岁安的水,他在她下面时不小心沾到的。

树屋里只剩下他们拭擦头发的声音,贺岁安偷瞄祁不砚,她适应黑暗后也能看清他的脸。

少年神清骨秀,薄唇因不久前磨蹭过绒毛,变得更红了点。

但他神情从容。

仿佛前一刻跪在她身下的人不是他,别人看着祁不砚,恐怕也想象不出他会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做那些颇具色情的事情。

贺岁安还有点小庆幸。

和祁不砚这种什么都不太放心上的人相处,即使她遇到尴尬、窘迫、不自在的事都会少些别扭,不然贺岁安可能无法面对他了。

雨天擦头发难干,贺岁安擦到后面,手都累到抽筋了,趴躺着,不再管,润白的肩头露在被褥外侧,长发也凌乱地散落着。

贺岁安也不是睡着了。

她纯粹就手累了。

祁不砚手劲大,用力擦发容易干,他的很快就干了。

他放下自己那块巾子,也趴躺到贺岁安身侧,用她的巾子给她继续擦,像在精心照料一只特殊的蛊,贺岁安很不好意思。

贺岁安又从祁不砚手里抽回巾子,打算自己擦干再休息,等终于擦干,她直接软倒在床。

折腾到这个时辰,贺岁安是又累又困了,闭上眼就想睡着。

可一闭眼便会想到祁不砚。

他舔她那处。

贺岁安又睁眼,偏头看祁不砚,他已经闭目休息,她抓紧被褥,默念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睡不着的贺岁安没翻来覆去,选择长时间保持同一个睡姿,不想吵醒祁不砚,万一他也不睡了呢,她认为今晚一个人醒着好点。

后半夜,雨逐渐停了。

二人前半夜还是分开被褥睡的,到后半夜,睡觉从来都不会安分的贺岁安钻进了祁不砚的那张被褥里,身体无距离地相贴。

翌日,风和日丽。

是祁不砚先醒的,被贺岁安滚烫的体温烫醒的。

他叫了她一声,贺岁安迷迷糊糊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被祁不砚拉着坐起来,又浑身无力地倒下,冷得蜷缩在温暖的被褥里。

她好像发烧了,昨晚淋的雨。

祁不砚却没事。

他淋雨的时间肯定比她长,贺岁安没想到病的人会是自己,一定是昨晚受到的刺激太大,再加上淋雨才会让她暂时变得体弱。

贺岁安还记得自己没穿衣裙,想爬起来穿,但有心无力,她烧得混混沌沌的,还没有试着自己坐起来,下一瞬就趴倒了。

祁不砚抱住了贺岁安的腰,才没让她磕到脑门。

“我要穿、穿衣服。”

贺岁安嘟囔着。

祁不砚拿过贺岁安的红裙,一件一件给她套上,穿裙期间不可避免会触碰到她的皮肤,贺岁安虽烧得全身滚烫,但会感到寒冷。

当他的指尖划过她皮肤,她会下意识想追寻着这一抹温度。

本来祁不砚是打算今天离开青州红叶村的,因为他想对三善真人做的事全做完了,就算走了,三善真人的下场也不会变。

贺岁安突然病了是祁不砚意料之外的事,他们可能还得在此处待上一两天,或许还能见证三善真人从高处一下子掉落到谷底。

换作往日,还挺想看的。

他习惯欣赏人痛不欲生的样子,尤其习惯欣赏那些想杀他,又杀不了的人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祁不砚替贺岁安穿好衣裙,抱着她下树屋,去青州找大夫。

她软绵绵的随他抱。

钟良正想过来送给人吃的。

见祁不砚抱着贺岁安攀吊梯下来,他猜到是发生什么事了:“贺小姑娘怎么了?”

祁不砚抱着贺岁安往村口走,言简意赅:“淋雨,病了。”

钟良追上去。

红叶村有一头牛车,可以更快送他们去青州找大夫,钟良让他们等等,他现在就去把牛车牵过来,祁不砚站在村口等钟良。

贺岁安紧紧搂着祁不砚,她太冷了,将脑袋埋在他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