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3页)

付闻歌哪知道白翰辰离气疯了就差一步之遥,他拧不出胳膊来,又怕再吵着孙宝婷,只得压低声音责怪对方:“什么就腌臜货,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

“你就给我名字,旁的甭管!”白翰辰是真要疯——明目张胆给你避孕套还不是腌臜货!?老子骂他算便宜他!该他妈拆了丫挺的!

瞧他气得额头的血管都绷起来了,付闻歌意识到问题可能很严重,于是敛下自己的脾气,低声道:“是丙班的人给云飞的,云飞又拿给我和晓墨,他跟晓墨说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却不告诉我,叫我回来问你。”

“——”

堵在胸口的恶气差点没倒上来,白翰辰憋得咳了几声,松开手握拳捶了把窗框——周云飞,你他妈就带坏我媳妇吧你!

等了一会,见白翰辰光运气不说话,付闻歌往前探了探头:“喂,这到底是什么啊?”

“甭问了,赶紧睡觉!”白翰辰抽手拂袖而去。

付闻歌愣了愣,发现牛皮纸袋被白翰辰攥手里拿走了,又赶紧叫他:“你把东西还我啊!这是云飞的,我明天还得给他拿回去!”

“他用不着,我没收了!”

白翰辰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抬脚踹开门,进屋之后使劲把东西摔到桌上——大爷的,这医学院的学生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能弄着啊!?

操,脑仁疼。

第二天到学校,付闻歌把头天晚上的事儿跟周云飞学了一遍。见他笑得快背过气去了,付闻歌掐着他的脖子逼问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是防止怀娃娃的东西哩。”陈晓墨在旁边替周云飞解释了一句,声音比蚊子扇翅膀大不了多少。

付闻歌没反应过来,还问:“怎么用?”

陈晓墨示意他先把周云飞放开,然后低头在本子上用铅笔画了张避孕套的展开图。昨儿晚上他回去也研究了半天,无师自通地闹明白怎么用了。

颠过来倒过去地盯着那张图看了一会,付闻歌从脖子到脑门骤然红得发烫。怪不得给白翰辰气成那样,合辙这玩意——这玩意是套——套——套那玩意上用的啊!

“周云飞!”他羞愤不已,又去掐周云飞的脖子,“你成心的吧!让我去问白二这个!?”

周云飞又笑又咳:“我这不是——不是让你俩——咳咳——增进感情么——咳咳!”

“你纯属糟践人!”

“闻歌,教授来哩。”

陈晓墨把俩人分开,转头擦去本子上的那张图。要他说是真说不出口,画出来还成。也必须赶紧擦了,要不别人问他借笔记看见了,他把周云飞的脸皮撕下来呼自己脸上也不够厚。

“安静,安静。”

教授拍拍黑板,吸引在座位上交头接耳的同学们的注意力。然后大家都注意到,今天不止教授一个人,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高档三件套西装的男人。

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好像所有人连呼吸都静止了。全因跟教授一起进来的那位,容貌足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就连一向咋咋呼呼的周云飞,也支着下巴半张着嘴,安安静静地凝视前方。

教授眯着一千多度的近视眼,春风满面地介绍道:“这位是燕京及南开大学的特聘法学教授、文献翻译专员,容宥林,容先生。他翻译过大量的医学文献,今天请他来,是让他给诸位同学讲一讲有关阅读外文资料时,有哪些词容易产生歧义——欢迎,热烈欢迎。”

教授带头鼓起掌,底下却没人应和。大家都盯着容宥林的脸,好像多看几眼,期末专业英语就能拿一百分似的。

付闻歌一听容宥林的名字便知他是谁,又想起白育昆的模样,思绪不禁有些迷茫。这俩人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会在一起的呢?

散了课,付闻歌冲出教室,于教学楼外的台阶边追上容宥林。

“容先生,您好,我叫付闻歌。”他向对方行了个礼。

容宥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轻轻扬起,语调温和:“你就是闻歌啊,最近常听育昆提起。我知道你在这里读书,可忘了问是在哪个班级。”

又问:“找我有事?”

“哦,我想当面谢谢您,二少说,之前有一篇论文,他没来得及翻译,是您帮我翻译的。”付闻歌略感局促。这个人长得太好看了,真就如玥儿他们说的,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除了腰上略有一丝臃肿,整个人完美无瑕。但那臃肿并非瑕疵,如他所知,那里面是白翰辰的弟弟或者妹妹。

“你说的是那篇德文论文吧,我记得。”容宥林点点头,“不用客气,下次再有需要翻译的东西,直接送到燕山宾馆就行,我下午晚上都在。”

付闻歌不好意思地笑笑:“翰兴说,不好麻烦您呢。”

“我闲不住的。”容宥林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他将手伸进西装外套兜里,摸出几张对折在一起的纸钞往付闻歌手里塞,“头回见,这是见面礼,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