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萧玉案记得三具无名尸也是从上月月底陆续出现在太守府,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顾楼吟似乎和他想的一样,道:“开棺。”

王管家犹豫道:“这、这不太好吧,好歹是个姨娘,也算半个主子了,都说死者为大……”

顾楼吟没有理会,用剑鞘敲了敲棺材板,剑尚未拔出,只见棺材板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棺中女子约莫三十余岁,颈部有缢沟,舌尖微露,确实是自缢身亡。即便死状惨烈,也能看出她曾经是个美人。奇怪的是,萧玉案仍没有在尸体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怨气。

萧玉案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一个美人嫁给薄情之人为妾,失宠后疯魔自尽,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恨?

他的目光从女子的脸上来到她的小腹上,讶然一怔,“顾公子!”

“我知道,”顾楼吟沉声道,“回去再说。”

王管家道:“二位仙长查完了?”

“嗯——萧公子。”

“在?”

“你的头套,可以摘了。”

回到太守府,萧玉案跟着顾楼吟进了他房间,迫不及待道:“那个小妾怀孕了!”娘的憋死他了,总算可以说出来了。

顾楼吟道:“她已失宠多年,如何能有身孕。”

“太守府所有带把的都有嫌疑。”王管家也不例外。

顾楼吟因萧玉案的粗鄙之语顿了一顿,“嗯。”

“顾公子,你觉得三具无名尸和小妾的死有关联吗?”

“有可能。”

“那我打听一下小妾生前住的地方,明日我们一道去看看?”

“好。”

次日,萧玉案向一个丫鬟打听了一下这个小妾的事。小妾名叫彤娘,自从被老爷厌弃后,一直住在后院的一间小破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几年只有给她送饭的丫鬟见过她。

萧玉案和顾楼吟不欲打草惊蛇,悄无声息地潜入后院。

太守府的后院挤满了人,颇有三宫六院的架势。也不知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府上的下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太守的众妻妾一个个精心打扮,仿佛要去赴什么宴。

萧玉案奇道:“他们这是在干嘛呀。”

顾楼吟道:“今日是上元佳节。”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萧玉案脸色陡然一变。他体内的合欢蛊,正是每月十五月圆之夜发作——他今晚要发情了!

顾楼吟注意到萧玉案的异样,道:“萧公子?”

“无事。”萧玉案勉强一笑,“我们走吧。”

彤娘生前住的院子又破又小,却没有萧玉案想象中的脏乱,看屋内的陈设,也不像是一个疯癫已久之人的住处。

“这年头疯子也开始爱干净了啊。还是说,是那两个送饭的丫鬟帮她打扫的。”

顾楼吟眉头紧锁,“不对。”

萧玉案静了静,什么都没感觉到,“哪里不对?”

“怨气。”

“我怎么——”

“此物隐藏得极好。”

“‘物’?你是说……”萧玉案环顾四周,屋内不少物件蒙上了一层白布,难道是有人故意想隐藏这个“物”?

顾楼吟的目光一一掠过方桌,床铺,木柜,最后落在某处。

萧玉案问:“要看么?”

“嗯。”顾楼吟拔出剑,用剑尖挑起白布,一张女子用的梳妆台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张桌子有古怪吗?”

顾楼吟不语,直直地看着桌上的铜镜。

萧玉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他和顾楼吟的身影。“这镜子有什么不对吗?”

“你还没感觉到?”

萧玉案感觉自己修为受到了侮辱,“……没。顾公子,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顾楼吟摇摇头,“说不清。”

萧玉案呵呵笑道:“说话说一半,老了没老伴。”

“镜子里有东西。”

“镜子里有我们。”

顾楼吟举起剑,轻轻朝镜面刺去,镜面出现一道列横,将他和萧玉案的身影分开。

萧玉案道:“顾公子,若这镜子真的有问题,我劝你还是不要弄碎它为好。”

“为何?”

“因为镜子碎了,还是镜子,更多的镜子。”

顾楼吟明白了萧玉案的意思,将铜镜用白布包裹住带走。

是夜,月明如昼。太守府点起了花灯,太守大摆宴席,其妻妾子女无一缺席,热闹非凡。他给两位仙长留了上座,邀请他们一同饮酒赏灯,无奈被两人双双拒绝。

顾楼吟喜静不喜闹,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萧玉案的托辞则是身体不适。

回房时,顾楼吟问:“哪里不适?”

萧玉案笑道:“顾公子是在关心我吗。”

顾楼吟停下脚步,“手给我。”

“干嘛?”

“诊脉。”

萧玉案缩回手,“不给。”

顾楼吟:“……”

“可能是累了,”萧玉案满不在乎道,“休息一夜就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