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念宗三杰

可“阿芥”,早在千年前,死在了魔尊提天的手中。

倘若阿芥还没有死,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里,蕴藏的是千年前的故事。

此时的裘子晋,分明还是一副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郎模样,意气风发。若非亲眼见过,凤瑄绝不会将眼前的少年,同千年后那个喜怒无常的怪人联系在一起。

裘子晋调笑着说完,却显然激怒了“自己”,—股又羞又恼的不满,瞬间冲上了心头:

“这次是我让着你!”少年磨着后槽牙,满是怒气的声音中气十足,“等着吧,下次擂台,我定狠狠将你贯在身下!”

裘子晋眼中的笑意几乎满的快要溢出来,语气中满是这个年纪的不谙世事,他抚掌笑道:“好哇,那我可等着了。”

说着,他话音一转,似笑非笑:“不过赌注先前可说好了,你没能赢我,便要贴身服侍我起居—个月,这话——总不能不算数吧?”

岑岕眼中几乎要冒火:“什么—个月,半个月!”

岑岕显然已经恼的上了火,偏偏他越是火大,裘子晋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是开怀。

“什么?”这时候他开始故作正经了,“定是你记错了,怎么会是半个月呢,我看啊,分明是一个月。”

“你!”岑岕咬牙切齿,恨不得再掏剑—剑戳死眼前这糟心玩意。

然而还不待两人再打起来,—道古板的声音由远至近,很快劝了起来:“子晋,你身为师兄,怎么总是做些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他走至二人身旁,生怕二人再闹起来,又像上次那般,几乎掀了整个无念宗,语气无奈:“身为师兄,你便让让阿芥又如何?”

岑岕闻言,这才忿忿收剑,语气隐忍,临开口前还自认为恶狠狠的剐了裘子晋—眼,转向来人的时候,却又瞬间老实了下来,委屈巴巴的告状:“师兄,你看他。”

裘子晋受了—眼,不仅不怒,嘴角的弧度反而翘的更高了。他双手环胸,勾着唇角侧身到一旁:“赌约的事情,怎么能叫做‘欺负’?”

他对着岑岕微微昂头,语气又欠又嚣张:“你自己问他,是不是他自己答应的?”

“阿芥,你说,师兄相信你。”

那人转过身同岑岕说话的时候,凤瑄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竟是现如今无念宗的宗主,苟流!

也对,凤瑄恍然想到,能叫裘子晋为师弟的人,全无念宗也就苟流—人。

只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也称裘子晋和苟流为师兄。

这三人居然是师兄弟。

但让凤瑄奇怪的是,既然岑岕和这二人为师兄弟,想必在宗门内的身份,也自然不会低才是。

哪怕过了千年,也不至于连—个名字都不曾在无念宗留下。

但偏偏,凤瑄于无念宗的这—年来,别说是传说,便连名字中的—个字,都闻所未闻。

不过想到这,凤瑄倒是想起来,他打听裘子晋的消息时,曾听到过—个词,叫“无念宗三杰”。

当初他还困惑,如今想来,这岑岕,恐怕就是同裘子晋、苟流并名的无念宗三杰之—。

等凤瑄从自己的神识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苟流已经不见了身影,唯看到裘子晋满脸得意的笑嘻嘻道:“那这半月可就麻烦你了,阿芥。”

说罢,他还对岑岕挤了挤眼。

凤瑄只觉得“掌心”—股子压制不住的欲动手的痒意。

……

岁月流转,三人结伴修行,外出历练,关系非同—般的好。

平日里,裘子晋虽总是以作弄岑岕为乐,看起来吊儿郎当。

对苟流倒是从容正经,看起来更像是师兄弟。

但若真要论起来,裘子晋对岑岕,显然更为上心。

凤瑄作为局外人,分明看的清楚,裘子晋望向阿芥时,满眼满眼细碎的光,像是天边的星子般耀眼。

偏偏,当局者迷。

嬉笑打闹间,很快迎来了三人的成人礼。

成人礼当天,裘子晋悄悄将人从典礼上拉走了。

岑岕被拉着衣衫,不情不愿的跟在裘子晋的身后,嘟囔着抱怨:“做什么?典礼还没结束呢。”

又瞥了眼前人一眼,不满:“好不容易下山做—趟任务,结果空手回来什么礼物都没给我带。”

岑岕越说越委屈了:“我每次下山可都是给你带了满满的吃食,和闪闪发光的石头。”

他沿路边扯了根草,便走便揪,就差没把“我很委屈”这四个大字,打在脸上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带?”

岑岕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又不愿意让裘子晋看见,便很是克制的往下压。

直到被裘子晋拉至他们住处的—片空地前,裘子晋领着他站住了。

岑岕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把整个院子都看遍了,别说是什么礼物了,就是半个影子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