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太刀萤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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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自是不知自己同来派太刀离开期间,客厅诸位都说了些什么。他现在正认真听明石|国行讲话,被横抱着,他的脸不可避免的挨在付丧神敞怀露出的黑色t-恤上,能嗅到一股闻所未闻的草药味,又有种受热苹果的芳香气息。纳兹窝在他腰腹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是有私心的。”

来派太刀无端这样道,胸腔如提琴弦动时发出柔和颤声。

“唔?什么?”

在他怀中的年少审神者不明所以的眨了下眼睛,视线从楼梯墙壁的格纹上挪开,仰脸盯向抱着自己的紫发付丧神的下颌与侧颜。因不太熟悉而默默数着壁纹,沢田纲吉曾尴尬的觉得这段上楼路程怎么永远都结束不了。而现在,由明石|国行的主动挑起的话题,说了一半又戛然而止,直到沢田纲吉被体贴轻缓的放到二楼客厅,被放坐在古旧朴素的木箱上——

“说过的吧,我的人设卖点就是「没干劲」。所以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去干活的。但如果事关萤丸的话,可以考虑考虑……不动的时光是最棒的,你不觉得吗?”

穿着白袜的脚踩在已经清扫过的二楼地板上。天空之狮重爬回年少主人肩头,沢田纲吉坐在一旁,回应说“确实很好……”他真心实意的同意明石|国行的懒散理念,可心里难免又会想「懒得这样理直气壮,也是没谁了!我自己的人设卖点还是废柴呢!」但显然,现在并不是他吐槽的最佳时机。这里就他们两位,腿脚有伤的沢田纲吉怕吐槽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是以,他没多嘴作声,只是看着紫发付丧神在已经堆放了十五振刀剑的通光客厅里,绕过一列列实木刀座,取出最里面的一只木椟来。丝绒衬底,黑白佛珠就静静放置其中。如铸铁般的沉甸甸木椟被紫发付丧神塞进沢田纲吉怀中,继而又重新向那些未临世的刀剑而去。

毫不忌讳自己患有不治懒癌的明石|国行弯腰,将其中约一米(3尺3寸4分5厘)长的一振刀剑拿起,抱在怀中。这振刀剑的刀柄挂有组纽流苏,刀鞘小尻镀着防止刀鞘突出落地的返角责金。单从鞘身,也给人以昂贵华美的认知,沢田纲吉识得这振。

是他初次锻刀时all350得到的来派大太刀·萤丸。

“这是您同刀派的……兄长?”

明石|国行凝视自己怀中这振刀剑的目光是极致缱绻的温柔,指尖抚过包裹在刀柄上的黑色鲛皮时,都会溢出烁烁萤光的样子。年少审神者想了下本丸刀派,又想了下他们彼此间的关系,犹豫了下这样悄悄问。手指百无聊赖的将装着佛珠的盒子锁扣拨来拨去。

“……不。不是。”

紫发的来派太刀因年少审神者的话噎了下,无语片刻后摇头,将手中的大太刀抽取出来。寒光利刃,莹莹刀身上映着沢田纲吉很是尴尬无措的脸;明石|国行脸上倒很是平静。

“姑且算是来派的监护人。”

“嘛,没用的监护人就是了。”

这样自嘲的话语,很显然是有沉重故事的。沢田纲吉犹豫了下,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纳兹瞪着澄净的圆滚滚兽瞳,灵动的随年少主人目光循去。瘦弱的少年巴巴的坐在一只不高不低的木箱上,瘦弱肩膀稍有佝偻,但眼睛里却有一种能照亮世界的焰色。

“虽然不太了解发生了什么,但、但是明石先生的怀抱很温暖!也很令人安心……萤、萤丸先生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别那样说自己呐?明石先生。”斟酌一番言辞,沢田纲吉并无任何冒犯的意思,尽管他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就无所根据的擅自说出了这样的话。

语毕,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傲慢又自以为是。

来派紫发太刀付丧神将手里的大太刀收回鞘中,然后懒洋洋的后仰身体,倚在了与年少审神者相对的墙壁上。他骨头酥软,没有什么时候能积攒些力气的样子。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镜片遮住的黄绿と赤异色瞳里无法察觉有什么情绪波动,沢田纲吉仰脸看他这样子,心里有点慌——总觉得明石|国行现在非常悲伤难过。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刃的话来。

“那个时候,一期一振说过的吧——”

“这座本丸自七代到九代审神者伊始,刀剑付丧神们以己身「神格」来换取的人类审神者的「生」与「安」。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些细枝末节没有告诉你。”

沢田纲吉正要勉强自己吱个声时,满身颓废丧气的来派太刀轻扯嘴角,快速地这样说。在这空气已经流通,却仍弥漫着一股霉菌朽木味道的二层客厅,年少审神者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脑袋,他有点跟不上明石|国行跳动的逻辑,连肩膀上的纳兹也轻嗷一声。

“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