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鸾凤和 第十章 价重双南金

正在兴头上的朱瞻基因为孙清扬这一举动有些恼怒,却并没有发火,只皱了皱眉问:“此话怎讲?”

孙清扬回答得很简单:“别人怀孕或者是双喜临门,我此时有了身子,会为母妃甚至皇爷爷所忌。”

朱瞻基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或许可以说得服母妃,但杀伐果决的皇爷爷绝对不会为他所动,到时候,只怕清扬命都难保住,自己因为太心切,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他顿时疲软,无力地躺在床上。

孙清扬挪过身子,躺在他的旁边:“朱哥哥,‘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清扬知道你对我的一片心,这比什么都重要,你放心,我们将来一定会有个聪明健康的孩子。只是此时胡姐姐的孩子平平安安最重要,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呢。”

朱瞻基侧身,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我想和你生的孩子是嫡子长孙。”

孙清扬将其中利害说给朱瞻基听:“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为太孙贵嫔委屈,想着如果我要先生下儿子,皇爷爷和母妃也会高看我一眼,但现在胡姐姐已经怀了,强着抗命反受其害。”

“且不论皇爷爷和母妃的看法,单是怀上了,按你的想法,我这个要是长孙的话,要么我得早产,要么胡姐姐得晚生,这两个方法会损伤身体不说,对孩子也会造成危害,如此一来,即使生下来,纵然有天家富贵也没有健康的身体承受啊!”孙清扬哀叹道,“朱哥哥,别再强求了,咱们这样挺好的,顺其自然吧,等以后要个健康的孩子。”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样确实对孩子不好,我也是心急了。”

朱瞻基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想法只能打消,心里又抱着侥幸,即使胡善祥平安生下来,也未必就是男孩。

希望她这一胎怀的是女儿,这样,就不用担心太多了。

见朱瞻基不再强着自己怀孕,孙清扬心里的石头落地,就起了玩心,往朱瞻基的耳朵里吹气:“朱哥哥,你笑一笑嘛,这么愁眉苦脸的可不像你。”

虽然离得近、声音小,语音仍然清脆如山谷里的百灵、黄莺,夹杂着热气,听得人心里都跟着麻酥酥的。

朱瞻基笑起来:“你可知捉弄我的下场。”一条腿已经伸过去压住她。

孙清扬吃吃地笑,小声求饶:“臣妾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

“已经晚了,你刚才竟然把我推一边,害得我闹饥荒,这会儿可得重重罚。”朱瞻基身子已经将她全部压住。

孙清扬动弹不得,只得在神情间做出些可怜样:“可我身子不适,不宜同床……”

朱瞻基没等她说完,已经吻了下去,将她后半句话堵住,孙清扬被他钳制住,嗯嗯两声,却怎样也挣不开去……等朱瞻基放开她的时候,连气息都不均了,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推我。”朱瞻基继续吻她,和刚才的急、重不同,轻而缓,如同鸟羽轻轻拂晓面,痒麻之间多了些热从小腹下涌上来。

朱瞻基却放开了她,将她扶起来坐在自己的身上,在她茫然若失之际,低头凑近她耳边说:“别怕,我今儿个饶过你,但你可得遂了我的愿。”

早晨,朱瞻基醒来,怀中的人还在沉睡,即使他轻轻挪出身子,孙清扬也不过是嗯了一声翻个身又睡着了。瞧着她一身细皮嫩肉上自己昨夜留下的痕迹,朱瞻基拉起被子把她裹了个严实。

听到屋里传来的动静,候在外面的陈会福立刻同平日伺候朱瞻基更衣洗漱的宫女、丫鬟们蹑手蹑脚地进屋,见纱帐后的太孙贵嫔还在安睡,进来的人连行礼都是屏气敛息。

太孙贵嫔性子和婉,但颇有起床气,上一回有个奴才没眼色,惊醒了她,被她大发一通脾气,当时皇太孙就让拖出去打二十板,还是太孙贵嫔求情才改成在院里跪一个时辰,却从此再不许近前侍候。

朱瞻基出寝屋后,向候在外面的杜若吩咐道:“让贵嫔多睡会儿吧,若是等会儿未醒,你就去给太子妃和太孙妃那儿说一声,说她昨儿个夜里陪我喝多了起不来,我让免了请安,她们自会体恤。”

朱瞻基的声音细细碎碎传到孙清扬耳朵里,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叫了杜若她们伺候着沐浴更衣后,看了眼朱瞻基让燕喜嬷嬷送来的避子汤,笑着喝下。

到了梧桐院,孙清扬照规矩给胡善祥行了大礼,胡善祥似乎并没有因为朱瞻基昨天得了喜信没来看自己生气,不仅按例赏了她一支金裹银的珠钗和两支镶宝石的金簪子,还笑着说:“我听内侍说你昨儿个醉了,就免你今早请安,怎么还是过来了,这身子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