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白毛风(第2/4页)

余情还是一身男装,施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礼,显得别有一番风情,裴星元心里动了一下:“你打算怎么谢我?”

余情觉得问的有些奇怪,她摸了摸脑袋开始认真的想:“裴将军想要什么?”

裴星元一伸手拉住了余情的手,还是潇洒沉稳,谈笑有度:“心上人夜半送到房中来了,焉有送出去的道理?今晚留下来,谢我。”

余情吃惊非小,她行走江湖,不是不知道男人什么德行,不过裴星元平时端方有度,认识她多年来行乎情止乎礼,是她眼中妥妥的正人君子,她瞪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裴星元扬眉一笑:“进毓王入府做一个一辈子不见天光的妾,和跟我春宵一夜比起来,我觉得还是在我这里买卖合适些,是不是,余掌柜的?”

不理会余情怔在当场,裴星元站起身来一把搂住,直接把余情按在了墙上,低头就开始亲吻,余情完全没有防备,根本推不开他。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幼稚了,今时不同往日,昔日泽亲王风头正盛,裴星元当然可以良禽择木而栖,而今房梁已倒,利益关系早就不再平衡,她却还想着他能顾及昔日情义来与虎谋皮?她回手在袖中去摸鱼肠剑。

裴星元带兵打仗多年,山东名将武功卓绝,轻飘飘的就弄了一个御林军首领。余情一动他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亲吻不停。

余情敏捷有余,但是力道不足,不被压制住,还有还手的空间,而今觉得裴星元的力道有千斤重,只一伸手就按住了鱼肠剑的剑柄,气得她要死,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被喊停了似的,突然间松手退回坐到了椅子上。

“害怕吗?”

裴星元这种级别的武将,不是她能抵抗的,不过和怕比起来,余情更生气:“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裴星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话继续轻声慢语,好像刚才的那些事情全没有发生过:“余情,我刚才只是想要告诉你,你身边这些男人,无论是凌安之、翼王、花折、凌霄也好,还是我裴星元也罢,都没有你多年来看到的那么简单,你见到的可能只是一个侧面,冰山一角罢了。”

他用丝绢擦了擦唇上被余情咬出来的血迹,小野猫牙还挺尖:“如果你认为,你能把男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就太幼稚了,无论是凌安之,还是我,全不是你能戏弄的。”

“…”

余情和裴星元认识三年,确实第一次见到这一面,其他的她也没什么时间想,她怕再刺激到裴星元,强扮镇定的贴着墙壁立正站着不敢动。

见她吓成这样,裴星元也不再绷着长脸,他把椅子往后拉了拉,坐的和余情远了一点,给她让出点安全距离,笑道:“一会给你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明天早晨送你出京城吧。”

余情低头沉默不语,裴星元说的确实是对的,这些年家族、两位皇兄、凌安之对她全是娇惯异常,可在外边翻云覆雨的男人,怎么能是她想怎样便怎样的。

裴星元知道她是在胡思乱想,忍不住张口揶揄她:“怎么,想你这几年编了那么多个故事诓骗我,而今也让我担了一个虚名,教训你一回,心里就想着和我绝交了?”

余情艰难的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刚才原来只是吓唬我?还以为我今晚除了自杀都不能保住清白呢。”

裴星元觉得余情冥顽不化:“孺子不可教也,你怎么会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忌惮翼王和镇国公,我刚才就想那么做。”

余情看裴星元虽然面色严肃,可那嘴角却在忍不住的拉了一拉,猜测他也坏不到哪里去。

裴星元既然愿意帮她担虚名,她目的就已经达到,她伸袖子蹭了蹭下巴唇线,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裴星元摇了摇头,数九寒冬,三更天已过,出去找客栈弄不好要找半个北京城,他披着衣服起身,想把她带到客房去。

却不想他的心腹贺彦洲突然闯进来了,贺彦洲浑身霜雪,脸色发青,满脸焦急之色。贺彦洲认识余情,看到他们两个半夜在一起不由得一愣,把刚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裴星元知道他夤夜前来,定有急事:“但说无妨。”

贺彦洲当即禀告:“将军,安西军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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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的凌家军和突厥已经打成了世仇,彼此全是灭族屠家之恨,所以就算是偶尔路过碰上,也要全横眉冷对的骂几句。

凌安之这一年大部分时间不在安西,率众打仗的是堂姐凌合燕,等到凌安之回来,凌合燕便回家探亲休息一段时间——反正突厥这些小毛贼,还用不到姐弟二人一起动手。

安西军今年主要忙修建烽火台,三十里一台,工程浩大,偶尔对付一下小股侵扰不断的突厥;突厥今年主要忙着阻拦安西军施工,经常四处被撵着乱跑,乱七八糟的直打到天寒地冻的时候,蒙古西伯利亚寒风酝酿了几个月,杀气腾腾的扑面而来,对于双方而言,貌似都好像比敌军更凶猛一些,所以今天也就是傍晚时分互相派出几个小分队打了几炮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