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第2/2页)

素婆道:“再是丫头也是你的贴身婢女,再指个小厮仆妇跟绿萼身边才是。”

绿萼听后觉得有趣,兴高采烈地应了下来。

门外一帮子学生坐那忐忑不安,他们倒不怕被驳斥,但他们怕冒犯啊,几人叽咕一会,有些后悔莽撞。

也就阿麻这种贼大胆的,道:“放心,事成,算我们;不成挨骂,我只一力担着。”

其余学生听了这话,又不依了,道:“我等亦读圣贤书,亦是七尺好男儿,纵不是君子,也干不来这等小人之举。”

几人互相安慰打气几句,直等得心又焦又烫,方等得管事笑呵呵地出来,道:“我们夫人和气,也愿为书院另建尽一分绵薄之力,你们求的事,准了。明日你们再来,只管带着绿萼姑娘在外行事。”

阿麻这些时日也学了些礼仪,揖礼问道:“管事,绿萼姑娘是?”

管事笑:“她是我们夫人的贴身婢女、左膀右臂,尽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阿麻等学生大喜过望,他俩原本只想得卫繁一句话,没想到还能有帮手,当下一声欢呼,再三谢过后,兴兴头头告辞要去吃酒庆祝。

少年意气,又不会鬼蜮伎俩,路上撞着柳三几个人,阿麻当即拍胳膊拍腿跳了几记他们族中的请灵舞,将小辫一甩,拍手大乐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再一擤鼻子,“你有我们知州的小舅子,我后头却立着我们的知州夫人。”

柳三等脸色大变,纷纷跳脚:“好不要脸,竟要借枕头风。”

阿麻笑道:“东西南北枕头风,好使便是好风。”说完,踱着鸭步大笑远去。

柳三道:“不好,世上什么风也比不得枕头风。”楼淮祀又是个宠妻无度,铁定一味站他夫人那一边。

几个纨绔无赖道:“不管甚风,我们只管寻卫大的不是。”

他们几人寻到卫放就一通歪缠,缠得卫放衣皱帽歪,只好哭丧着脸去找楼淮祀:“妹夫,这事你可不能从中作祟,不然,你小舅子我无颜见江东父老。”

卫放辛酸地擦一把泪,这次赌斗输了,还有什么人跟他玩啊。

楼淮祀纳闷:“纵我不插手,你们也未见赢。”

“那我不管,输了就赖你。”卫放气呼呼地坐那,早知他就掺和书院的事,挂了个闲职,眼下未见什么好名声捞到身上,鸡零狗碎的事倒是一堆。他冷眼看这些学生,一日到晚也不知忙得什么,不像是一举高中后仕途凯歌的。

他觉得他又被自己的妹夫给骗了。

楼淮祀反省了一下自己,确实有坑自己舅兄的嫌疑,哄骗道:“你放心,我半字不过问,不过,书院学生赌斗不能互扯后腿,延误了工期,得立个军令状,秋前要把书院建好。还有,你叫学生立一个圆社,蹴鞠不可落下。”他还等着秋后榷场拉着那些个富商赌球呢。

卫放怀疑的目光在楼淮祀身上来了回,去了来,试图看出一点破绽来。奈何他妹夫是个惯会惺惺作态的,他是半点也没看出来。

不过,被坑多了,卫放还是学乖了几分,道:“书院的事,我一人不能作主,我得问问老师。”哼,俞子离肯定不会骗他,还站他这一边。想想还是有点气不过,论亲疏,楼淮祀既是他兄弟又是他妹夫,结果,尽给他刨坑。

楼淮祀道:“你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这内兄也好,兄弟情也罢,岂能比得过你与我师叔的父子情。”

卫放抬着头,想了半日,喜滋滋道:“你说得有理。”有理归有理,不过嘛他还是得去问问俞子离。

他跟防贼似得,楼淮祀可就不高兴了,嘲弄道:“你是三岁小儿不成,屁大点事都要找爹。”

卫放嘿嘿笑:“我老师说了,凡是你提的事,一律说不,再不行就与他商量,不能随口应你。”

“难道我是贼?”楼淮祀大怒,一拍桌子,疼得自己直甩手。

卫放还是笑嘻嘻的:“我老师说,贼见你都要挨着墙角根溜,鬼见了你发愁,神见你打怵。”

楼淮祀气得把卫放给赶跑。

俞子离那边恰好也担忧书院学生沉溺赌斗,误了正事,确应该立个日期下来,过来道:“军令状可以立,但建书院的银钱知州不能有半分的耽误。”

卫放翻翻白眼:“放心,都应下了这事,还能在小道上卡你们,哪个想做恶人的讨人嫌的。”

俞子离笑:“我看你就是个喜好为恶的。”自己不舒爽时,就要拉着别人一起倒霉。

楼淮祀不耐道:“卫妹妹都掺了一脚,我能扫她的兴。”

“此言倒颇为真诚。”俞子离感叹。

卫放跟只应声虫子似得跟着点头:“是极是极,楼兄的话就没几句可信的。”

“众叛亲离”的楼淮祀强压下使坏的念头,跑去跟卫繁告黑状,控诉俞子离和卫放的多疑。卫繁心疼不已,温声软语哄了小半天,才把楼淮祀哄得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