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自己打我自己
有了奈格里意识暗中的照顾,灾厄之主的蛊惑进展飞快。
身为邪神,力量的传递是蔓延性的,尤其是混沌侧的邪神,他们的力量能够快速的获得。
灾厄之主对于灾厄有着超越常人的理解,正在构建灾厄的道与理,所谓的灾厄,自然是对原有的事物进行破坏,风暴或者火焰本身不是灾厄,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它们对事物进行破坏的这种行为,才是灾厄。
因此谁都可以成为灾厄,当你破掉另一个人的事物时,你对于他来说,就是灾厄。
所以灾厄信徒增加力量的方法,成为灾厄就好了,去破坏所能看到的一切,成为其他事物的灾厄,吸取他们被破坏时涌现的灾厄气息。
南圩部落很快就展开了大规模的狩猎行为,他们砍伐树木,疯狂的猎杀所有能看到的猎物,施展大型祭咒破坏山体进行矿石开采。
这一些疯狂的行为被周围一些部落认为是南圩部落最后的挣扎。
整个部落狩猎猎物祭祀祖荒,获得生命源胎,期间会产生不少的祭力,这些祭力会被祖荒祭坛保存下来。
无论是解荒还是一些祭祀,都需要动用大量的祭力,单靠祭司一个人的图腾是无法动用这么多祭力的,这些祭力都是有限,用一次少一次。
也真是借助这些祭力,部落祭司才能施展大型祭咒,在部落遇到难以抵抗的危险的时候,可以用来解场。
只要在部落周围,祭司就能动用这些祭力,这也是一个部落最重要的保证,南圩部落祭司大肆使用这些祭力,也正是撑不下去的表现,因为祭力附着于祭坛,又不能带走,部落一旦解散,祭司不再掌管祭坛,这股祭力就散了。
周围等待着接收南圩部落的其他部落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但是被软禁在其中的云义却越来越惊恐。
他能听到大量的打铁声,南圩部落这段时间在疯狂的制造着兵刃,也能听到大量不正常的嘶吼声,站在门口看守他的荒人也越来越不正常,他们正在从正常滑向不正常。
浓郁的血腥味慢慢的也遮掩不住了,有大量的奴隶和猎物被杀死,却不是用来祭祀,一般来说祭祀用的奴隶,会很快杀死,让他们更受到更少的痛苦和恐惧,这样能保证祭祀的质量,然而……
云义躺在床上,身体瑟瑟发抖,那些痛苦至极的惨叫至今还回荡在他的耳边,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是他将灾厄之主的名以及灾厄带到这里来的,他传播了灾厄,那些惨死的荒人,有着他的一份原因。
云义是一个有良心的荒人,从他之前被怪物追击,发现蒙洛在前方,就立马变向就可以看出。
而有良心的人才会因此感觉到深深的愧疚和不安,云义有着厚厚的黑眼圈,双眼中布满的血丝,神情格外的憔悴,这些天他的精神一直在受到折磨,甚至偶尔会产生幻觉和幻听。
这一方面是来自于良心的折磨,另一方面是则是来源于内心越来越疯狂的悸动。
就仿佛有着一个声音在对他述说破坏的美妙滋味,成为他人的灾厄将有多么愉快的体验。
他甚至隐约中能够感知到整个南圩部落那种越来越浓厚的灾厄氛围,也有种想要彻底加入进去的冲动。
但是他的理智一直在克制着,他明白当他克制不住的时候,名为云义的荒人就已经死去,从这个躯壳之中醒过来的,将是一只彻头彻尾的怪物,只为传播灾厄而生的怪物。
云义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或许明天,或许马上,当然他现在有些混乱的思维,已经渐渐分辨不清楚时间到底流逝了多久了。
就这样,理智慢慢消失,每天都在向怪物滑落的云义,苦苦支撑着自我,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云义,能听到我的说话么?”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云义想到,随后摇了摇头,他认为他的幻听越发的严重了。
事实上却是如此,因为南圩部落大规模的信仰灾厄之主,处于这种氛围之中,云义本身就受到了一定的信息感染,现在越发难以稳定自身的精神状态,他离疯掉只差一段时间了。
“打起精神,是我,蒙洛!”这个声音终于让云义有了一些反应,或许是之前蒙洛救过他,他前段时间也出现了蒙洛来救他的幻觉,但是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
“看这边,我在这里。”那个声音引导着云义,他总算看到了在墙角的一条小蛇,那是蒙洛的图腾。
看到图腾的那一刻,云义只感觉那颗充满怨念的猩红眼睛,在这一刻也显得可谓的动人。
“太好了,太好了!”云义眼泪都流了下来,他的脸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扭曲。
“别激动,保持精神状态的稳定,你需要镇定下来!”蒙洛通过图腾看到云义,简直不敢想象这是一个月之前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