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痛失爱儿拼老命惊看情侣斗亲娘(第2/6页)

到了此时,江海天自是不得不说:“我和令郎乃是在道上相逢,正是他邀我去喝欧阳姑娘的喜酒的。”

欧阳婉双眉微蹙,“咦”了一声道:“于师兄曾向我郑重说过,说是假若我不依所劝,嫁那姓文的话,他是决不会来喝我的喜酒的。怎么他又来了?”同时也有点失望,“原来江海天并不是专诚来探访我,而是于少鲲邀他的。”

于大鹏也皱起眉头,说道:“他今早出门的时候,也没有说是去喝喜酒,哼,他真是胡闹。他出门没多久,欧阳姑娘就来了。”

当下,江海天将碰见于少鲲的情形,说了一遍,问道:“于老伯可曾真是见过家父吗?”

于大鹏摇了摇头,说道:“我真不明白,这畜生为何要对你编造谎言。不错,我和令尊是曾有过数面之缘,不过自从那次在千障坪之会分手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江海天道:“那么老伯丝毫不知道家父的消息吗?”

于大鹏想了一想,说道:“我记起来了,去年有一个朋友从青海回来,说是曾在白教教王的鄂克沁宫见过令尊,那时令尊正在教王的宫中作客。我的朋友是给教王运药材的,够不上和令尊同席,当时也没有仔细打听,我所知道的消息就是这么多了。小儿曾听我说过这件事,因此他才知道我与令尊是熟识的。江小侠,后来怎么样?你们去喝喜酒,可有闹出事来?”

欧阳婉也焦急地望着江海天,于大鹏不明白,她却是猜到了几分,心想:“莫非于师兄已识得了我的心事,知道我是喜欢江相公,所以他才引他前往。”可怜欧阳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直到如今,她还没知道于少鲲对她的厚爱深情!但更可怜的还是于少鲲,他为心上人送了性命,心上人却不知道!

江海天心里暗暗叹气,他一直在踌躇,一直在拖延着不忍说出于少鲲的死讯的,这时已无法再隐瞒了,他讷讷说道:“我们到了欧阳姑娘家中,欧阳姑娘,不,欧阳姑娘的姐姐正在和新郎拜堂,于大哥使出烈焰弹,将那新郎打得重伤了!”

于大鹏本来已是一直提心吊胆,这时更是大吃一惊,猛地跳起来道:“这畜生,这畜生果然闯出大祸来了,怪不得,怪不得他给我留下了这样的信!”

欧阳婉道:“哦,他留下了书信?说些什么?啊,怪不得我到来的时候,看见你愁眉不展,我还以为你讨厌我来呢。敢情、敢情……”

于大鹏道:“他留下一封信,叫我赶快离家,到京城去投靠镇远镖局。我莫名其妙,却原来他是早已准备好要去闯祸的了!”

江海天道:“镇远镖局?那不是铁鸳鸯韩氏夫妇开的吗?”于大鹏道:“不错,小儿在镇远镖局里当镖师,我和韩氏夫妇也是有几十年交情的。”原来他还未知道镇远镖局已经倒闭。

江海天到底年纪太轻,阅历无多,思虑不周,这时方始猛地想起:“于少鲲伤了欧阳家的新女婿,欧阳二娘怎会放过他的父亲,迟早必会来找于家的麻烦,不过,他现在急于追捕自己,一时无暇顾及而已。”

江海天想到此处,连忙说道:“那么,事不宜迟,咱们赶快逃吧!哎呀,不知道我的姬伯伯好了没有,待我去看看!”

于大鹏越发惊慌,连忙一把扯住他道:“江小侠,且慢,且慢,小儿闯了大祸,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你赶快说呀!”

江海天满头大汗,讷讷说道:“后来,后来……哎呀,说来话长,还是先逃吧!”

于大鹏颤声说道:“你只说一句,小儿到底是死是活?”江海天咬紧牙根,说道:“这个,这个——后来,后来——他是,他是——”“死了”这两个字正在舌尖打滚,还未曾说得出来,忽听得猎犬“汪汪”的狂吠声,接着便听得文廷璧的声音叫道:“姬晓风和那姓江的小贼难道就躲在这附近?咦,这附近没有什么可以藏身之处呀!”

原来欧阳伯和养有两头吐鲁番出产的异种猎犬,嗅觉极灵,他们是带了猎犬来追踪的,猎犬从姬、江二人一路上所留下的气味,追到了这里,因为受阻于瀑布,跳不上悬岩,所以狂吠。

欧阳二娘叫道:“呀,对了!这上面有个人家,正是于大鹏父子的所居!”文廷璧道:“哪个于大鹏?”欧阳二娘道:“就是刚才伤了令侄的那个小贼的父亲!哼,哼!不用问了,他们一定是和于家早有勾结了的,现在也一定是躲在于家!你们跟我来吧,我认得路!”于大鹏、江海天的听觉虽比不上姬晓风,但他们武功深湛,到底比常人灵得多,欧阳二娘与文廷璧在悬岩下的话语,一句一句,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大鹏低声说道:“你们暂且躲避,待我应付,瞒得过去最好,倘若应付不了,江小侠你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