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 章(第2/5页)

“笔架山”是“天寿山”的中峰,既称“笔架山”的山顶,当然就是“笔架山”的峰顶。

“笔架山”的峰顶,被一片郁郁苍苍的林木所笼罩,本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可是这时候,也就是李玉麟掠上宝城的当儿,那一片郁郁苍苍的林木之中,突然冲天飞起一群鸟雀,带着一阵鸟鸣,转过山峰,疾投不见。

这,任何人都明白,峰顶上有人,不然不会惊起鸟雀。

会是什么人?

这时候会是什么人在峰顶那片郁郁苍苍的林木之内?

李玉麟双眉一扬,腾身掠起,天马行空般,疾扑蜂顶。

他的动作不能说不够快,从宝城之上腾身掠起,疾扑峰顶,到穿入林木,来到峰顶,不过一转眼间。

可是当他来到峰顶的时候,却没看见半个人影。

峰顶没多大地方,名符其实的一座峰头,到处林木野草,没有平地,不见路径。

这种地方不可能有人,既有人就必是不等闲的有心人。

可是,那不等闲的有心人呢?

李玉麟游目所及,一眼看见峰顶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洞很浅,只能容下一个人,就在这深浅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山洞里,地上却铺着杂草,还有一些没吃完的野味。

显然,确有不等闲的有心人在。

可是,就在这一转眼工夫间,人走了。

也许就是刚才惊起那群鸟雀的当儿。

李玉麟急忙拔身而起,冲出林木,直上峰顶最高处。

他站在最高处,急急游目四顾,“笔架山”都被林木遮盖笼罩,但在不远处浓密林木之间,他瞥见一点自影飞闪而没。

那应该就是不等闲的有心人了。

李玉麟行动如电,头下脚上,飞泻扑去。

而,等他穿林而入时,却又已无所见。

他没马上追扑,站在杂草丛里凝神细听,一听之下,他唇边泛起了冰冷的笑意,随手折了一段树枝,向着左前方三丈外振腕打出。

树枝疾若奔电,没入三文外草丛,发出了声响。

就在这时候,正前方三丈外一株合抱大树后闪出一条白影,轻捷似山中幽灵,一闪没入不远处另一株树后。

李玉麟冷笑一声,飞扑过去。

人在半途,震声发话:“已经现形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落,人到,扬掌便要劈向大树。

白影再闪,那株树后转出个人来,一个长发披肩,一身雪白衣裙的美妇人。

李玉麟一见白影现身,立即沉腕收势,停了下来,两个人隔丈余对立,互相凝视了片刻。

白衣美妇人冷然发话:“我看你有几分眼熟,你是不是姓李?”

李玉麟生得晚,从没见过德瑾格格,可是从此时此地,从白衣美妇人的年纪、气度,他原就推测她可能就是德瑾格格。

如今听白衣美妇人这么叫问,他更能确定她就是德瑾格格了。

因为德瑾格格所说的几分眼熟,是指他像乃父李纪珠。

德瑾不但见过了纪珠,而且对纪珠的印象至为深刻,她当年被老郡主逼令服毒,就是为了李纪珠。

总算找到了。

李玉麟暗暗吁了一口气,心里也不免为之一阵激动,道:“芳驾想必就是德瑾格格了?”

这一句,等于告诉了德瑾,他确是李家人。

德瑾格格脸色一变,冰冷道:“这么说,你是李家人了,德瑾格格她早在当年已经死了。”

李玉麟道:“格格,晚辈已经见过老郡主了。”

德瑾道:“老郡主是谁,谁是老郡主,我不认识,我可以告诉你,你见过谁也是一样,福王府的德瑾早已死了,如今站在你眼前的,只是个活在幽冥中的人。”

李玉麟懂德瑾的意思,她连老郡主都不认了,自是不愿承认她是德瑾。

他道:“芳驾或许不是德瑾格格,但是德俊琪的母亲,总没有错?”

德瑾格格脸色再变,冰冷道:“我没有儿子,也不是任何人的母亲。”

李玉麟不懂了,为之一怔,旋即淡然而笑:“芳驾,我已经找来了,而且现在已经朝了面……”

“住口!”德瑾冷叱道:“你不要弄拧了,我不是不敢承认。”

李玉麟道:“芳驾明明是‘福王府’玉伦老郡主的女儿,德俊琪的母亲德瑾格格,却硬不承认,也硬说不是不敢承认

德瑾冰冷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德瑾,德瑾早已在当年就已经死了,我既不是德瑾,当然也就跟什么老郡主、德俊琪扯不上一点关系。”

李玉麟道:“芳驾不承认是德瑾格格,不承认是玉伦老郡主的女儿,这晚辈我都懂,但是芳驾也不承认是德俊琪的母亲,这却使晚辈”

德瑾截口道:“你没有必要懂,也没有让你懂的必要。”

李玉麟沉默了一下,旋即点头道:“也是,其实,芳驾承认与不承认,并无关紧要,只要我认出了芳驾,知道芳驾的身份,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