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日落长河 14 游新苑太监窥淫秘 揣帝心军机传法门(第3/6页)



  “人家王八——耻,都能弄点药吃,也将就能……那个的,你的有时也能举事,怎么不去弄点药?”

  “你和王八耻还有染?”卜义一把推开蝈蝈儿,“那你还来和我搅缠什么?”蝈蝈儿一怔,说道:“杀千刀的!这事宫里下人谁不知道,就你自个儿蒙着!人家教给你,你反疑我!”卜义犹自不信,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真有那个药!”

  蝈蝈儿撇撇嘴,冷笑着掩了衣裳,隔窗儿向外望望,说道:“呆子!你不信?我这会子就带你去看个西洋景儿,没准碰巧了叫你见个实证!”因对那拉氏住的东偏殿努努嘴儿,招手对发愣的卜义小声道:“冤家,跟我来……把靴子脱了……”

  卜义脱了靴子,小心翼翼跟着蝈蝈儿,却不出房子,悄没声蹑脚儿绕过房中一道屏风。屏风后闪出一个小门。门上方镶着玻璃,里边却是甚暗,隔玻璃什么也看不见——小心开了门,二人无声无息进了屋。卜义定了一会子才看清,这是南北长东西扁一个长条房,里边大柜小柜,齐整摆着金银器皿并各种茶具酒具,还有各色贴着黄签的茶罐,都靠东墙放着,西边的一墙,是一道两折合的金丝绒大帷幕,光亮被帷幕遮了,又没有窗户,因此里边很暗。卜义宫里住老了的,一看便知这是后妃卧室内侧侍候送茶的暗房。正要揭帷幕,蝈蝈儿杀鸡抹脖子摆手势止住了他,示意他听。卜义便学着蝈蝈儿,耳朵贴近帷幕,略一听便大吃一惊,原来隔帷牙床上,真有两个人在悄声说话,还有褥垫窸窣之声,那拉氏的娇声呻吟,还有个男的喘息声……只要是人,都能听出是男女交媾——却不知男的是谁。正皱眉凝神再仔细听时,蠕动声停了。但听王八耻的声气,喘息着说道:“奴才没用,奴才是个废物……”

  “别忙着下来!”那拉贵妃的声气,娇声喋语低声道:“谁不知道你是太监!……能这么着已经难为你了……”

  “那还不亏了贵主儿给的药?嘻……”

  “到底你是残废。唉……细得筷子似的,全当搔痒痒儿了……”

  “那——奴才下来!”

  “别!这么着压压也好……”

  “贵主儿……”

  “晤……”

  “主子爷和你……这么着时候儿,你也这么搂着不放?”

  “……别说这话,没上没下的……”

  “嘻……奴才这会子在上,主子在下头呢!——用我们保定话,主子才是王八——”

  “不准说这些个!”那拉氏娇吁着,声音压得极低,嘁嘁叽叽耳语几句,任卜义蝈蝈儿再细听也听不分明,却听王八耻笑道:“原来还有这个花样儿,奴才试试!”

  卜义和蝈蝈儿暗中对望一眼,两个人都想看看什么“花样儿”,却都不敢去动那帷幕,但那帷幕顷刻之间动了一下,接着像发了疟疾般簌簌抖动。接着便听那拉氏急促的喘息声,呻吟得似乎要喊叫起来:“啊……啊——受……受用啊……啊——再快点,快点,说几句……几句挠心话……”便听做嘴儿声,王八耻压着公鸭嗓儿不知在那拉氏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拉氏似乎更兴奋,打着挺儿将床墩得扑通扑通直响,“天爷!真……舒坦透了……”

  卜义再也忍不住,颤着手掀开帷幕缝儿,蝈蝈儿也凑过来看。只见那拉贵妃和王八耻都是赤条条一丝不挂,那拉氏仰身卧着,和王八耻口对口狂吻,一双玉臂搂着王八耻脖子死死不放,王八耻侧身半仰,一只手按着她双乳抚摸揉按,一只手抠着她下身那处急速抖动,都情热亢奋到了极处。卜义侧着脑袋还要看、蝈蝈儿拉了他一把,两个人仍按原路回到下房,兀自都面红耳热,头晕心跳。

  “看见了吧!”蝈蝈儿笑道:“这就是贵人们私地的模样儿!啐——好恶心人的么!照样儿就把乾隆爷的法子教了王八耻——知道人家怎么当上正总管的了吧?”卜义惊定思惊,乍舌说道:“罪过……佛祖呀!——这要叫拿住,犯剥皮罪的呀!”“好聪明人——你去拿试试!管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蝈蝈儿哂道,“舒坦一时是一时,百不相干的——先头那个惠主儿,也是和太监弄这个,叫这位那拉主儿拿住了,也不过一个打发到辛者库洗衣裳,一个处置到龙阳斋看守玉器。家丑不可外扬,乾隆爷比你聪明!”

  卜义还在想着方才情景儿,见蝈蝈儿巧笑娇嗔,也是一脸春色,欲待照模范做去,猛地想起黄匣子,遂笑道:“我得赶紧去‘土耳其’了,往后黄匣子我包送了。这边听说叫‘摸死渴’(莫斯科)真真的实符其名,下回来,我准摸死了你叫你解渴!”蝈蝈儿追着他还叮咛一句:“千万千万——今儿见的事烂在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