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页)

连昌公子矜持一笑:“甘先生请歇息吧,楼里的姑娘任由先生挑,哈哈,在下先去看看夏侯流苏那个蠢婢。”

连昌公子来到那个小院,两个小婢正侍候夏侯流苏喝醒酒汤,边喝边吐,酒气熏人。

连昌公子好洁,掩鼻而走,吩咐小婢:“流苏姑娘醒后,让她立即来见我。”

夏侯流苏毕竟是习武者的体质,喝了半碗醒酒汤后过了半个时辰也就醒了,坐在雕花小床上发呆,脑袋还是晕晕的。

小婢道:“流苏姑娘,公子让你去见他。”

夏侯流苏闻到自己一身的酒味,便道:“备水,我要沐浴。”

黄杨木大浴桶,热气氤氲,水面上漂浮着素馨花瓣。

夏侯流苏在贴身小婢鱼儿的服侍下开始宽衣解带,脱下红裙后感觉不对劲,一摸腰间,“漏影刀”不见了,再仔细一看,系刀的绦带是被扯断的,心一下抽紧,问小婢:“鱼儿,我醉后那个周公子对我做了什么?”

鱼儿抿着嘴忍笑道:“没做什么,小婢进来时,小姐的衣裙都是穿得好好的。”

鱼儿是夏侯流苏从泉州带来的丫环,从小就在一起,所以鱼儿称呼夏侯流苏为小姐。

夏侯流苏也感觉身体没有异样,周宣应该没动她,只是刀找不到了,先不沐浴,裙子也不系,穿着白缎马裤去东阁花厅找她的刀,找了个遍没找到,只找到地上一支毛笔,心里又羞又急:“肯定是被周宣拿走了,他竟伸手到我裙里扯走我的刀!”

夏侯流苏气恼地回到浴室,一边脱衣衫一边使劲想酒醉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隐隐有一种酥痒的快感,似乎有人抚摸了她胸部。

夏侯流苏脸红红的,脱掉白绸马裤赤腿迈入浴桶,然后反手解开抹胸带子,将葱绿抹胸丢到一边,正要蹲到水中。

猛听得小婢鱼儿惊叫一声:“啊,老鼠!”小手捂嘴,两眼发直,一脸惊骇的样子。

夏侯流苏左右看看,奇怪地问:“哪里有老鼠?”夏侯流苏是习武之人,并不象一般娇滴滴女子一听到老鼠就吓得心乱跳、腿发软。

“哦,原来不是真的老鼠,是画上去的。”小婢鱼儿惊魂稍定,上前两步,指着夏侯流苏的胸脯说道。

夏侯流苏低头一看,两只玉乳黑乎乎的都是墨迹,她自己瞧不清画的是什么,又惊又怒,猛地蹲下身子,使劲搓洗双乳,搓得一对乳房红通通,低头再看,洗干净了,墨迹没有了,这才定下神来想:“一定是周宣画的,怪不得刚才在地上看到一支毛笔,他竟剥了我抹胸在我胸口乱画,可恶!可恶!我非杀了他可!”

小婢鱼儿咬着嘴唇给夏侯流苏搓背,想笑不敢笑。

过了一会,夏侯流苏唤道:“鱼儿——”

“嗯,小姐什么事?”

“你,你刚才看清上面画的是什么了吗?”

“是一只老鼠,画得非常象。”

夏侯流苏“哼”了一声:“好象还有有字,写的是什么?”

小婢鱼儿迟疑着不开口。

“写的是什么?你看清了吗?”夏侯流苏追问。

小婢鱼儿口吃道:“看,看清了,写的是——写的是,周七叉到此一游!”

小婢鱼儿把那七个字飞快地说出来,然后紧紧闭上嘴巴。

浴室里非常静,夏侯流苏的喘息声清晰可闻,还有“怦怦”的心跳声。

小院里有人叫道:“流苏姑娘,公子命你即刻去见他。”

夏侯流苏这才从羞愤中缓过神来,应道:“马上就来。”从浴桶里站起身,跨出来趿着木屐,小婢鱼儿赶紧递上厚厚的棉巾帮她擦拭身子。

夏侯流苏推开鱼儿,她自己擦拭,擦胸部时想到周宣用毛笔在她双乳上作画题字,脸红得发烫,又感觉乳尖格外敏感,似乎被周宣嵌了什么东西进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受。

夏侯流苏换上洁净的衫裙,叮嘱鱼儿不能对任何人说她胸脯被画鼠题字的事,然后去连昌公子暂住的那个小院,叩门求见。

连昌公子箕坐在胡床上,正翻看一卷书,见夏侯流苏进来,头也不抬地说:“流苏,你收拾一下细软,准备跟着周宣私奔吧。”

“什么?”夏侯流苏错愕无法理解。

连昌公子目光一冷:“流苏,我让你跟在周宣身边,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夏侯流苏明白了,她是细作,跟在周宣身边刺探消息,必要时就杀死周宣,可是——

夏侯流苏不能把周宣拿走她的刀,并且在她胸上画老鼠的事告诉连昌公子,从周宣明目张胆题写“周七叉到此一游”来看,周宣很可能对她的身份产生了疑心,一个青楼女子裙里藏着刀干什么?

连昌公子见夏侯流苏俯首无语,有些恼怒,叫了一声:“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