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年少不可欺!(第4/6页)

漂亮!漂亮!

痛快!痛快!

高明!高明!

见殿阁首辅大学士褚熹竟被谢安气地站立不稳,胤公、阮少舟、长孙湘雨、孔文等人心中暗暗称奇。

就连天子李暨亦是为之动容,不住地打量着谢安。

而至于殿内众臣,亦是被谢安这一席话说得心中难安。

对啊,这谢安如今才不到十八岁,十年之后,他正当年,反观殿内众朝臣,有多少人能活到那十年之后?

一想到这里,殿内朝臣望向褚熹的目光中,充满了幸灾乐祸之色。

可想而知,一旦日后谢安飞黄腾达、平步青云,褚熹的儿孙、子侄势必要遭此牵连,就算今日褚熹扳倒谢安,那又如何?

那谢安乃是东公府梁丘舞的夫婿,忍十年,照样能入朝为官,可褚熹呢?如谢安所言,多半是早已入土了,到那时,褚家恐怕要遭殃了。

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厉害关系吧,褚熹望向谢安的愤怒目光后,隐隐浮现出了几分不安。

什么叫做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望着殿阁首辅大学士褚熹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天子李暨心中倍感好笑。

真是想不到啊,这个与宣文较量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今日竟然栽在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小辈手里,还栽地这般狼狈不堪!

想到这里,李暨望了一眼自己数十年的至交胤公,尽管此时胤公依然是闭目养神,仿佛没有听到任何事物,但是李暨依然注意到了胤公嘴角处那一丝淡淡的笑意。

“好了好了,”挥了挥手,天子李暨打着圆场说道,“褚爱卿的调查,想必是有出入之处,似谢爱卿这般有真才实学的俊杰,自然会在广陵郡乡试中展露头角,至于广陵郡的官员为何对谢爱卿毫无印象,多半是双目昏昧罢了……”

“……”褚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再望了一眼冷笑不迭的谢安后,拂袖回归队列。

一来是天子李暨金口玉言,二来嘛,褚熹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丢够了脸面,不想再与谢安胡搅蛮缠,丢人现眼。

望着褚熹气地胸口起伏不止,天子李暨暗自好笑,继而咳嗽一声,对谢安说道,“话说回来,谢爱卿方才言语,亦有不妥之处!——望爱卿自勉,日后休要再犯!”

谢安闻言拱手一记大拜,恭声说道,“是,陛下!——微臣遵旨!”

“既然如此……”环顾了一眼殿内众朝臣,李暨轻笑说道,“谢爱卿,念你这番讨贼有功,朕升任你为大狱寺正卿!——诸爱卿可有异议?”

殿内众臣面面相觑,摆着于贺、褚熹这两个前车之鉴在眼前,哪怕是太子李炜一党的朝臣,也不敢再行插嘴。

毕竟方才的事已足以证明,这谢安虽年幼,但可不好欺负,尤其是那句[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谁愿意得罪这么一个人物?

纵然是恨谢安恨之入骨的太子李炜,望向谢安的目光亦不觉有些复杂。

他不得不承认,这谢安确实是一个人才,只可惜,二人如今的关系,已恍如水火不容。

今日扳不倒这谢安,后患无穷!

只不过李炜也意识到,他已无法在官场上扳倒谢安了,毕竟谢安已不再是他初见时那个安乐王府的书童了,如今站在谢安身后,为其压阵助威的,那是东公府,是南公府,是长孙家。

冀京五大豪门中,有三大豪门在背后支持谢安!

一想到这里,太子李炜恨恨咬了咬牙,暗骂一句该死。

本以为谢安在听闻这等好事后,必然会万分欣喜地叩谢皇恩,然而令殿内众朝臣感到诧异的是,谢安在听完天子李暨的话后,竟然露出了几分犹豫之色。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脸上的犹豫之色,李暨诧异说道,“谢少卿,怎得不满意么?”

“不,”谢安连连摇头,拱手说道,“微臣只是觉得,微臣尚年幼,经验不足,有好些地方还要请教孔大人,再者……”

殿内众臣闻言一脸诧异,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来,天子李暨加封谢安为大狱寺少卿,已足够让众朝臣震惊,然而眼下听谢安的话,这小子竟然打算推辞?

费了大好力才将殿阁首辅大学士褚熹说地哑口无言,可临末谢安却推辞了这份天大的好事?

“再者?”天子李暨脸上亦露出几分诧异,抬手说道,“谢爱卿有话便说……”

“谢陛下!”谢安拱了拱手,望了一眼孔文的方向,舔舔嘴唇,正色说道,“据微臣所知,孔大人毕生心血皆在大狱寺,为大狱寺那正大光明四人,累地家破人亡,了然一身……在微臣看来,大狱寺无疑乃是孔大人的家,亦或是此生的归宿,若卸下此任,孔大人何以安身?——是故,恕臣斗胆,还请陛下收回这等恩赐,让孔大人继续为大周效力,为陛下分忧,直到……”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殿内众臣却都已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