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要命了……(一)(第3/4页)

“咬紧牙关?”谢安还没明白过来,就见陈蓦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抗起在肩上,要不是方才谢安下意识捂住嘴,他差点惊呼出声。

好家伙,风驰电掣啊……

被陈蓦扛在肩膀上,谢安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大作,等下静下心来观望四周时,却震惊地发现,陈蓦竟然在一手扛着他的情况下,飞身跃上了那座木楼,身手之敏捷,纵然楼下有数十名家丁守卫,却也无一人察觉到不对劲。

“到了!”将谢安放下在木楼屋顶,陈蓦蹲下身,拨开几块瓦片,与谢安一同张望屋内,低声问道,“是这里么?”

“等等……”谢安探头张望着屋内,忽然见到今日见过的小桃走过,连连点头,低声说道,“应该是这里没错!”

陈蓦点点头,小心翼翼将瓦片无声拨开,继而从腰后取出一捆绳索来,对谢安说道,“下去吧!——为兄就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叫兄便是!”

“恩!——这绳索……不绑么?”

“不需要!”陈蓦淡淡一笑,放下了绳索,继而右手捏住绳索一端,目视谢安。

不得不说,陈蓦不愧是当初提着重达数百斤斩马刀上阵杀敌的绝世猛将,但见他用一只右手捏住绳索,谢安顺着绳索往下爬,那绳索竟纹丝不动,就仿佛被千钧之力拽着般。

而就在谢安顺着绳索往屋内爬的时候,长孙湘雨正趴在屋正中的床榻上,看着摆在面前的书籍,只见她一手支撑着脸颊,一手拿着一枚红果,津津有味地啃着,两只光脚丫有一下没一下地向后踢着。

看她精力充沛的模样,哪里像是一天两宿没吃东西的模样?

忽然,她好似是注意了什么,抬起头来,视线与正沿着绳索往下爬的谢安撞了一个对脸。

“你……”站稳脚跟,谢安目瞪口呆地望着床榻上悠哉悠哉的长孙湘雨,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明白。

拽了拽绳索,让陈蓦将绳索收回去,谢安从腰间摸出长孙湘雨所写的纸条,举着纸条,没好气地望着她说道,“[你再不来见我,日后就见不到我了!]——是吧?”

长孙湘雨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就在这时,她的贴身侍女小桃推门走了进来,轻笑着说道,“小姐,您叫厨房煮的鸡羹……”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谢安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屋内,正一脸没好气地看着她。

“谢公子……”合上了房门,小桃怯生生地一步步移向桌子,在将手中那碗鸡羹放在桌上,摆摆手,小声说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是小姐叫奴婢那样说的……”

“……”谢安无言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

长孙湘雨咯咯笑道,“若不是那帮说,安哥哥怎么会急急忙忙来见奴家呢……”

望了一眼长孙湘雨,又望了一眼小桃,谢安气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他整整为长孙湘雨担心了一天,结果倒好,这主仆二人,竟是将他骗到了这里。

望着小桃那脸蛋红扑扑的可爱模样,谢安摇头之余,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侍女……也是,整日跟着长孙湘雨,这个叫小桃的侍女会学好才有鬼!

要不怎么说近朱则赤、近墨者黑呢?

不过……那会儿演地真不错啊,声泪俱下……

要不是眼下看到长孙湘雨好端端的,甚至比平日里还要精神,谢安真以为这个女人有什么不测。

见谢安一言不发,长孙湘雨也意识到自己做地有些过火了,讨好般将谢安拉到床榻上坐下,娇滴滴说道,“安哥哥,莫要生小桃的气了,她也是听命于奴家罢了,安哥哥若是要罚她……”说着,她眨了眨眼,笑嘻嘻说道,“就罚他替安哥哥暖榻好了,安哥哥以下如何?——嘻嘻!”

此言一出,非但谢安目瞪口呆,小桃更是面色通红,双手搅着衣角,压低着头,满脸羞涩。

什么叫暖榻?

顾名思义,就是用身体替男主人暖被窝,负责这事的,基本都是某位世家小姐的通房丫头、也就是贴身侍女,就如梁丘舞与伊伊一样。

早前谢安住在东公府时,每当他准备休息之前,伊伊便会提前替他温软被窝,尽管谢安反复说过不需要那样,可伊伊却依然那般做了,因为那是侍妾的本分。

或许有人误以为,侍妾就是妻妾中的[妾],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与妻一样,妾也属于家中的女主人,只不过比起妻身份低上一等罢了,但是侍妾不同,侍妾属于仆,说白了,就是在主卧室伺候的侍女,尽管比起家中普通的侍女地位要高出许多,但总归并无正式的名分。

一般来说,担当侍妾的女子,大多都是女主人为出嫁前的贴身侍女,此生命运与女主人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女主人一同嫁到男主人家中的,属于陪嫁,也可以认为是女主人的嫁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