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几番出人意料的事态(一)(第2/4页)

谢安闻言,整个人仿佛漏气的气球般瘪了下去,见此,梁丘舞连忙安慰道,“安,莫要气馁,谁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今日早朝,祖父与为妻会与你一同前去,向陛下求情……我梁丘家世代为大周忠臣,曾有历代先皇赐下免死金牌,足以保全你性命,至于你大狱寺少卿的职务……”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可能,我本来不是做官的材料吧……”谢安苦涩说道。

“安!”梁丘舞双眉一凝,注视着谢安,正色说道,“在你担任大狱寺少卿期间,为妻曾暗中叫人去大狱寺打探过,就连孔伯伯也说,你处理公案处理地非常出色……昨日之事,不过是稍遇挫折罢了,何以要妄自菲薄?——你乃我梁丘舞的夫婿,无论何时,都要挺起胸膛做人,只求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大周,不需理睬旁人如何评价!——这是你作为妾身丈夫的责任!”

“……”谢安张了张嘴,吃惊地望着梁丘舞。

不得不说,梁丘舞尽管脑筋远不如长孙湘雨活络,但是她所说的话,却时常能让谢安大受启发,说她是大智若愚,毫不为过。

想到这里,谢安失笑般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梁丘舞疑惑问道。

只见谢安微微吸了口气,望着梁丘舞轻笑说道,“好些日子……没听到夫人的教导了,怎么说呢……有点怀念……”

梁丘舞愣了愣,待理解谢安话中含义后,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他,轻声说道,“你以为妾身喜欢对你碎叨?——只因你乃我夫婿,我对你期望甚高,换做旁人,我睬都不睬……”

“这倒是,”谢安闻言笑了笑,揶揄说道,“记得我与李寿初见你时,你可是趾高气扬地紧呢……”

“呸!——什么趾高气扬,说得这般难听!”梁丘舞没好气地啐了一句。

“难道不是么?——你都没正眼瞧我……”谢安弱弱说道。

梁丘舞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无奈说道,“你指的,应该是一年前庆贺四殿下北境大捷的那一次宴席吧?——那时,你又非我夫婿,与我非亲非故,难道还要我主动来向你行礼问安不成?”

“是是!——那时你可是堂堂的上将军呢,我只是李寿府上一介书童罢了……”

“你呀!”梁丘舞嗔怒般瞪了一眼谢安,没好气说道,“堂堂大丈夫,器量何以这般狭隘?——好了好了,算是为妻的错,行了吧?未能向妾身未来的夫婿行礼问安……”

“嘿嘿!”谢安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但是看他眼神,却似乎依然带着几分忧虑。

见此,梁丘舞握紧了谢安的右手,正色安慰道,“没事的,安,你我乃夫妻,自当共同进退,你的背后,是整个梁丘家!”

“嗯!”深深望着梁丘舞,谢安重重点了点头,继而,望向梁丘舞的眼神中隐约露出几分惊讶。

这个笨女人,竟然还能看出自己心中的不安?

想到这里,谢安试探着问道,“呐,舞,平日里你看起来笨笨的,不会是装的吧?”

“什么?”梁丘舞愣了愣,疑惑地望着谢安,半响之后,她好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望着谢安气愤说道,“你方才又说我笨,对不对?——是,我是没有湘雨那般聪慧,我……”

“……”张了张嘴,谢安目瞪口呆,他万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啊啊,这个笨女人没治了!

想到这里,谢安只好动用一贯的手段,用甜言蜜语哄梁丘舞,足足过了好一会,这才哄地梁丘舞满意。

这时,梁丘舞才想起自己的初衷,轻声说道,“安,时辰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

谢安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你可是罚了我两个时辰呢,如今才过大半罢了!——反倒是你,此事与你无关……”

梁丘舞闻言双眉一凝,带着几分不悦斥道,“怎么可能与妾身无关?!”

“好好好,有关有关,那……我夫妇二人就一同受罚吧!”

“……嗯!”与谢安对视一眼,梁丘舞点点头,眼中隐约露出几分笑意。

不得不说,梁丘舞执行的家法相当狠,当寅时前后时,谢安几乎已站不起来,全靠梁丘舞将他扶到厢房安歇。

当时谢安只感觉浑身酸痛,哪里睡得着,以至于当天蒙蒙亮时,他可以说是一夜未曾合眼。

也难怪,毕竟之后的早朝,那可是至关重要的。

辰时前后,如最初那样,梁丘舞亲自到厢房中唤醒了睁着眼睛躺了小半宿的谢安。

而当谢安与梁丘舞到前院的厅堂用饭时,梁丘公也已起身,望着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身穿朝服,谢安不禁有些愧疚。

毕竟,以梁丘公的地位,若非重大之事,他可以不上早朝,而如今为了替谢安向天子李暨求情,这位老人却不得不清早起来,这让谢安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