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四对四(二)(第3/4页)

皱眉思忖了一番,谢安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金姐姐,舞最是忌讳旁人随意插手她的事,更别说插手她与人交手……”

其实说实话,金铃儿又岂会是真的想去帮梁丘舞,同为武人,她岂会不知武人的脾气?

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她心中不安,想假借此事与谢安多说几句话罢了,试探一下谢安对她的态度,看看他是否会因为前些日子他不告而别而责怪她。

试探的结果,让金铃儿暗自松了口气。

而这时,太子李炜似乎也注意到了梁丘舞的战斗,皱皱眉,沉声说道,“与梁丘将军交手那人,亦乃北军供奉,[玄武宿将]仲孙林……同时,还是皇宫内廷的御用剑师,曾指导过本太子剑术……”

“很厉害么?”谢安诧异问道。

“皇宫御用剑师,还需解释什么么?”太子李炜轻哼一声,继而皱了皱眉,神色莫名地说道,“本太子实在弄不明白,这四位供奉为何会相助我那弟弟……其他三人且不论,那位仲孙师傅,此人可并非是贪慕荣华富贵的人啊……有点不对劲!”

“……”谢安闻言望了一眼太子李炜,疑惑问道,“什么?”

只见太子李炜皱眉思忖了一番,继而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没有想到他口中的不对劲之处,还是单纯不想与谢安谈论这件事。

而谢安虽说颇有些在意,可碍于与太子李炜关系并不怎么友善,因此也不好贸然询问,只好继续关注梁丘舞的战斗,毕竟正如太子李炜所言,那位叫做仲孙林的剑师确实剑术高超,单凭手中一柄精铁剑,竟将梁丘舞死死压制下风,守多攻少。

唯一让谢安感觉稍有些安慰的是,梁丘舞的神色一如以往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或者着急,这对于脾气易怒的她而言,着实难得。

也正因为如此,谢安才没有贸然叫金铃儿相助梁丘舞,要不然,即便冒着被梁丘舞事后斥责的危险,谢安也要叫金铃儿去帮上一帮,毕竟,梁丘舞是他的妻子。

而注意到梁丘舞那平静神色的,其实并非谢安一人,金铃儿也注意到了,甚至于,就连正与梁丘舞交手的[玄武宿将]仲孙林也注意到了。

“锵!”一剑逼退了梁丘舞,[玄武宿将]仲孙林将手中精铁剑负手背后,轻笑着说道,“自在下愧领北军供奉以来,鲜有人能似梁丘将军这般,在在下的剑下如此从容……”

右手单手握着宝刀[狼斩]挥向仲孙林,梁丘舞闻言淡淡说道,“就算是称赞,本将军亦不觉得有何荣幸!”

“呵呵,”用剑将梁丘舞的宝刀卸向一旁,剑尖一转,直取梁丘舞左肩,仲孙林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应该察觉到了吧,梁丘将军?——你用梁丘家所传的招式,是赢不过在下的!”

用左手的刀鞘将仲孙林的剑弹开,梁丘舞皱眉说道,“足下似乎对我梁丘家的招式颇为熟悉……”

“果然是察觉到了呢,”仲孙林轻笑一声,一面挥剑继续压制着梁丘舞,一面微笑说道,“梁丘公不曾提过在下么?”

“什么?我祖父?”梁丘舞愣了愣,手中刀势一缓,露出一个破绽,不过仲孙林却并未趁机抢攻,而是将手中的精铁剑画了一个大圈,反指她的右手,期间,口中轻笑说道,“在下十六岁时,狂妄自大,曾向我大周第一猛将梁丘公下战书,当时,其子代父与在下交手……”

“其子……”

“梁丘将军猜地不错,正是梁丘将军的父亲,前东镇侯梁丘敬、梁丘文延!”

“……”梁丘舞闻言神色微变,皱眉问道,“足下与先父交过手?”

“当然!”一面继续抢攻着,仲孙林一面微笑说道,“而且并非一次……记得,前前后后恐怕有上百回吧,只可惜,至东镇侯亡故于芜湖,我二人亦未彻底分出胜负……拜这三十余次切磋所赐,在下对梁丘家的招式极为熟悉,因此,梁丘将军用梁丘家的招式,是赢不过在下的!”

梁丘舞闻言皱了皱眉,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抽身退后了一步。

见此,仲孙林虽说有些不解,却也未曾抢攻,收剑望着梁丘舞疑惑问道,“怎么?听闻亡父亦不曾赢过在下,梁丘将军心怯了?”

梁丘舞摇了摇头,平静说道,“看来足下确实对我梁丘家的招式甚是熟悉,既然先父也不曾以梁丘家的招式赢过足下,本将军再试下去,亦是无益!——既然如此,本将军便用自己的招数吧!”说到这里,她忽然丢弃了左手的刀鞘,平举起手中的宝刀,沉声说道,“此刀,名为[狼斩],原先乃北戎草原首领呼图哈赤所有,据说此人曾用上千头凶狼的血肉、油脂生祭此刀……足下可知,我为何这般喜爱这柄刀?”

“……”仲孙林皱了皱眉,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