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书生墨言(第3/4页)

事实上,这位余老头曾经不是没见过谢安,问题是谢安去了一趟冀京变化太大,无论是相貌、气度、穿着,再不是当年广陵苏家的一介家丁可比。

见老人猜不出来,谢安也未说破,只是带着苟贡等人来到了老人的茶摊,毕竟时近晌午,谢安等人亦觉得有些饥肠辘辘。

可能是对谢安的印象颇佳,老人亲自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家所开设的茶盏,叫儿子热情招待,毕竟自谢安故意透露的话中得知,眼前这位穿着讲究的公子,很有可能是曾经从这个小镇上出去谋生的年轻人,换句话说,也算得上是乡邻了。

虽说是茶摊,却也兜售酒水、饭菜,当然了,比起冀京的酒楼,这里的饭菜就显得普普通通、不上档次了,但是谢安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温馨与祥和。

不多时,就在谢安等人用饭之际,忽然远处走来一位年轻书生,身穿靛蓝色儒衫。

这位书生看了一眼客满坐满的茶摊,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忽而朝着谢安这一桌走了过来,拱拱手朝着谢安说道,“这位公子,可否容在下拼拼桌?”

谢安闻言也不在意,正要开口,忽见苟贡抬起手来,指了指旁边几桌,淡淡说道,“我等一行四人,邻桌三、两人,足下不妨去那边!”

那位书生闻言也不生气,瞥了一眼邻桌那些百姓,继而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谢安转过头去打量了几眼,心下顿时了然,肯定是这位书生不想与那些人拼桌,毕竟这是乡下的茶摊,客人大多都是附近的百姓,看着他们赤着脚光着膀子,用饭的过程中时不时用手去抠着脚趾头,就连谢安也觉得胃口大减。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微笑着说了句,谢安示意许杰与萧离坐到一条长凳上,让出一个座位给这位书生。

“公子……”苟贡皱眉望了谢安一眼,眼神似乎蕴含着什么深意。

也不知时不时看出了苟贡的不悦,那位书生笑着说道,“在下墨言,墨家之墨,言语之言,打扰了四位,心甚不安……伙计!”说着,他唤来茶摊的伙计,要了几壶酒与五只酒杯,继而亲自斟酒,似乎打算敬谢安等人一杯,表示谢意。

“在下先干为敬!”悬杯示意了一下谢安四人,那书生很是痛快地一饮而尽。

说实话,谢安本来倒不在乎那几杯酒水的钱,不过见对方如此热情,倒也不好拒绝,正要举杯,却见苟贡伸出手来,挡住了他。

“……”谢安疑惑地望着苟贡。

只见苟贡端起摆在谢安面前的酒盏,放置在那名叫墨言的书生面前,冷冷说道,“足下不妨自饮此杯!”

谢安自然不觉得苟贡会闲着没事无的放矢,见他如此凝重,心下咯噔一下。

苟贡是何人,那可是用毒的行家,莫非对方在酒水中下了毒?

可是这酒明明是余老头的儿子端上来的,而且对方已先喝了一杯,不像是下了毒的样子,怎么……

想到这里,谢安转头望了一眼萧离、徐杰二人,却见他二人亦是一脸疑惑地望着苟贡。

“喝啊,为何不喝?”直视着书生墨言,苟贡冷冷说道。

那书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微笑说道,“此乃在下敬这位公子的酒,在下何以能自饮?”

“是么?!”苟贡冷笑一声,右手一把抓起那书生的右手一翻,望着其拇指上些许白色粉末冷笑说道,“在拇指上抹上毒粉,趁着斟酒的时机涂抹酒杯内壁,这等招数我十年前就用烂了……这等粗浅伎俩,竟敢在我面前摆弄,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萧离与徐杰亦察觉到不对,萧离当即伸出左手,抓向那书生衣襟,却见那书生整个人往后一仰,一脚顶翻桌子,同时,右手挣脱了苟贡的束缚,去抓桌上属于谢安等人的布包行囊,却不想,苟贡早已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左手一拍按住桌子,连带着连他们盘缠布包亦按住,与此同时,眼角余光瞥见他们大人谢安似乎向后翻到,右手一伸,连忙扶住谢安的背,这等灵巧手法,诚不愧是东岭众四个大头目之一。

“嗤啦……”不堪书生墨言与苟贡拉扯的布包发出一声痛苦的撕裂声,继而,整个布包被撕开两半,大把大把的银票洒落下来。

只见那书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把抓起其中四五张,却猛然瞥见从旁飞来一柄匕首,直抵他咽喉。

好快!

书生墨言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整个人向后一翻,正要逃离,却见萧离与徐杰如影随行,其手中两柄匕首堪堪指向其脑门。

该死的,此二人并非是寻常的刺客么?!

初回交手,墨言心中咯噔一下,他原以为对方不过是寻常刺客,万万想不到,那三人却并非寻常刺客,以一敌二的他,竟然险象环生,要知道,对方可是还有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