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晨奎错落天日近(十三)(第3/3页)

“只要运用得宜,不虞河北城池为辽军攻破。”韩冈补充说道。

“有参政的话,吾便放心了。”太后道。

再有一两个月,河北河流湖泊解冻,千里陂塘防线恢复作用,那时候,辽人的威胁就只剩现在的一二分了。只要能先守住一段时间,辽军将不得不退。这个道理,她也懂。

“既然北虏南侵在即,依故事河北事权当归一。”排在下首处的蒲宗孟出人意料地站了出来,“臣请陛下于河北设宣抚一职,统御诸军,镇抚路中,以备辽人。”

殿中众臣纷纷侧目。王安石也脸色微变。这个蒲宗孟跳出来实在太会选时候了。

“何须宣抚使!”苏颂立刻出班道,“与一制置使便可。北虏入寇河东,亦不过是设一制置使抵御,如今北虏尚在边界外,制置使已经绰绰有余。”

“北虏已是箭在弦上,战事迫在眉睫。”蒲宗孟道。

苏颂当即反驳,“韩冈制置河东时,不知北虏的箭射到哪里了?”

王安石沉着脸,蒲宗孟这是明帮暗阻。提议设宣抚司,最合适的时机是辽军开始进攻的时候,现在什么只要下令加强防备。

统掌军政,才能独占功劳。如果只是掌军事的制置使,河北转运使至少要分去三成的功劳。

蒲宗孟怎么都不受待见,但总是能够留在京城,眼光和赌性好歹是有那么一点点。

不过设制置使也已经有足够的意义了。没有韩冈认可,苏颂不会出来。是迫于形势,还是没有底牌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着。

太后询问韩冈的意见,“不知参政如何看?”

“北虏驻屯界上,设制置使统掌军事,以御敌寇,是应有之理。不过不知陛下可曾想过,澶渊之盟后七十年,河北军民不识何为兵戈,为何这几年来,辽人为何总是南侵?”

“为何?”

韩冈瞥了眼王安石,“乃国是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