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3页)

上了马车后,华阳悄悄打开,里面果然都是那东西,约莫又是五十个。

回到四宜堂,华阳让朝云将匣子收起来,从陵州的时候,这差事就由朝云负责了。

朝云脸红红的,抱走匣子,跟另一个匣子放在一个箱笼里。

天黑之后,陈敬宗回来了。

以前都是他主动找话,今晚陈敬宗吃饭时,发现对面的公主偷偷瞧了他几眼。

陈敬宗:“有话就说,怎么又学小丫鬟偷看人?”

华阳:“再乱说,今晚去前面睡。”

陈敬宗:“行吧,殿下是不是有何吩咐?”

华阳瞪他一眼,垂眸翻了几页书,方道:“南康叫我转告你,中秋夜你替她出头,她非常感激。”

陈敬宗被这话恶心到了,刚送到嘴边的酒也放了下去:“她是不是傻?我但凡换个借口,他们夫妻俩都不用丢这个脸。”

他确实可以找其他借口,只是陈敬宗知道林贵妃母女与戚皇后、华阳不对付,陈敬宗便没有浪费心思。

华阳:“她是不聪明,不过长得也挺美的,人也白,谁知道你是不是也存了一些怜香惜玉的念头。”

南康的美,只是不及她,但也一定是陈敬宗进京以前不曾遇到过的绝色。

他就是个贪色的玩意,假如当初是林贵妃要把南康嫁他,他肯定也会待南康如待她一样。

陈敬宗在她眼里看到了嫌弃,就好像他是一只猪,别人喂什么他都吃,一点都不挑。

饭菜都还剩一半,陈敬宗却放下筷子,沉着脸道:“今晚我睡前面,接下来我也会长住卫所,我日日夜夜都在男人堆里,免得回到城里见到个又白又美的女人便怜香惜玉。”

说完,他重重地甩开帘子,走了。

华阳:……

外面的四个大丫鬟也被驸马这怒冲冲的气势惊到了,最后推了朝云、朝月进来询问情况。

两人进屋,发现公主还是靠着看书的姿势,并未动怒生气,反而跟她们一样面露茫然。

朝云小声问:“公主,驸马这是气什么呢?”

这两年来,公主与驸马虽然时不时地斗斗嘴,却还没有真的生气过,包括公主被湘王调戏那次,驸马也是因为太过关心才黑了脸,气冲冲地走了,陪大爷说会儿话又自己回来了。

华阳不想跟丫鬟们解释。

她也无法理解陈敬宗的怒气。

两人经常互相讽刺,她还算正经的,陈敬宗呢,不是拿两个哥哥就是拿公爹来阴阳怪气她,怎么,刚刚她第一次用南康刺他,他就受不了了?

真是不讲道理!

“随他走,收拾东西吧,我要睡了。”

瞥眼矮桌上的剩饭剩菜,华阳放下书,神色如常地去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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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宗长了一身硬骨头,脾气也硬,说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了。

一开始孙氏等人还没发现不对,以为冬月的演武比试越来越近,陈敬宗一心练武才久不归家。

可一直到月底休沐,陈敬宗都在卫所住了半个月了,休沐日竟然也没有回来,孙氏一下子就猜到出事了。

她来四宜堂见公主。

华阳哪能让婆母操心,笑着说她与陈敬宗好好的,陈敬宗不回来,那是忙着练兵呢。

公主笑靥如花毫无破绽,可孙氏暗暗观察朝云等丫鬟,还是抓住了几个异样的小眼神。

孙氏想着自己是长辈,公主可能不好意思开口,隔了两日,她派大儿媳俞秀来刺探。

俞秀哪里做得来这种事,才到四宜堂,先被华阳看出了她的来意,再三言两语把人哄走了。

俞秀红着脸去跟婆母告罪:“公主慧眼,儿媳的心思瞒不住她,不如让三弟妹去试试?”

孙氏:“得了吧,她没你讨人喜欢,公主若板起脸,她还要跑来跟我诉委屈。”

儿媳妇们不管用,孙氏派长子去卫所直接问儿子。

可怜的陈伯宗,在大理寺忙到黄昏,骑一个时辰的马赶到大兴左卫,天都黑得透透的了,冷风刮得他脸都要冻僵了,握着缰绳的手更是弯下指头都难。

跳下马的时候,陈伯宗甚至冒出一个念头,也许母亲纯粹是想多了,弟弟就是因为天寒犯懒才不想回去。

陈敬宗对卫所管束极严,守营士兵虽然相信门口这文弱书生是驸马的兄长,也没有直接把人领进去。

过了一会儿,陈敬宗亲自过来了,上下打量一眼,没好气地问:“你来做什么?”

陈伯宗看看弟弟的黑脸,明白了,这是真的与公主置气呢。

今晚赶回城是来不及了,陈伯宗只好跟着弟弟进了卫所,来到陈敬宗住的屋子。

屋里烧着地龙,暖和是暖和,却有些汗气,不知是老四邋遢,还是其他武官过来禀事留下的。

南边是窗,北面是炕。

陈敬宗见他盯着炕看,眉头要皱不皱的,冷笑道:“不想跟我睡一屋,我给你安排个大通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