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6页)

青年话音更冷几分,“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心在他身上?她有没有心尚未可说呢!”

老人道:“小道友又何故斤斤计较?她的心在不在不是很明显,几百年不曾沾凡尘,遇见了江少侠却动了心,这才成亲了!”

青年身上寒气骤现,“你又怎么就知道,她就没和别人成亲过呢?”

老人诧异至极,“整个修仙界都知道,她可是第一次成亲。”

“就是就是,你别是暗恋人家得了癔症!”

“小道友啊,凭空污人清白可不好,随真人好歹是剑尊继承人,她万一知道了你可要小心。”

“就是就是,你可不知道随真人曾戮尽整个妖塔!”

看热闹的修仙人你一言我一语,让那青年火气更大。

他呼吸急促了一瞬,瞳孔一瞬化作菱形竖瞳却又收回。

青年身形一晃,化作光芒遁去了身形,却又在瞬间抬手。

几滴晶莹水珠从他白皙纤长的指尖浮出,骤然化作水色的海中妖物,嘶吼声阵阵。

众修仙人纷纷祭出法器,却未曾想这水色妖物竟出奇高强,几个来回竟反而重伤了他们。

远在十万八千里的青年坐在水边,身旁放着一把黑铁玄晶剑,他抱着膝盖看着水面。

水面上,正是那妖物作乱的景象,旅店内早已一片狼藉。

一群修真人打了好半天,却仍然遏制不住它。

他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咧了下,露出颗尖锐的齿。

但转瞬间,笑意便又消失了,沉沉的。

你失约了。

阿游。

西华壁山山腰,躺在树上的随之游打了个喷嚏。

她穿着大红色的戏服,却毫不顾忌在树上翻了个身,怀里抱着江危楼送她的剑。

筹备婚事至今已五天有余,她苦思冥想了许久该怎么一剑捅穿江危楼,但想来想去竟找不到个好时机。

起初,她想过应该在私定终身时杀了他。

但那晚她带着他看风景,在剑上净顾着说些奇妙的小几把话了,一时间竟然忘了。J

后来,她便又想着在成亲前杀了他。

但没想到江危楼刚成掌门,正是春风得意,备受修仙界追捧的时候,忙得很。J

这几天她都没有见到他。

今天便是接亲成亲之日了,最后的下手时机了,但是又在哪个时刻呢?

喝合卺酒?洞房?事后?

而且随之游更顾虑的是,她到底该说些什么样的台词。虽然直接翻脸当烂人是很爽啦,但毕竟天道在看,她总不能显得太low吧,而且剑修证道,不帅一点像话吗?

随之游想过骗江危楼是殉情,但他很难骗,万一答应下来先捅她怎么办?

不然,就顺其自然?

她脑子立刻又飞到了一个新的角度。

——那就是,不能笑场。

虽然捅完了就该突破飞升了,但是不能笑,笑出来就不尊重了。

为此,随之游精心准备了些刺激眼睛的药水,又深情朗诵了些话本子,只等正式演出。

一想到正式演出,她兴奋的心情中有夹杂了几分怅惘。

若是斩情证道,则必须先有情。

随之游已经投入了很多感情,每一次证道,她其实都扎扎实实地受了情伤。

她会难过很久,直到突破成功的喜悦覆盖这一切,不过她突破成功也就需要俩时辰罢了。

东想西想许久,随之游听见一道声音唤她:“师傅!你该去接江危楼了!”

修仙界已强者为尊,接亲自然也是强者接弱者。

随之游身份着实比江危楼高,自然也需要她亲自去,再加上他受伤眼盲,也更需她搀扶。

她应了声,懒洋洋翻身下树,发髻陡然乱了几分。

鹿淞景看着青丝上晃动的银簪,低声道:“师傅,大婚之日,还需小心些。”

随之游纳闷,“我哪里不小心了。”

鹿淞景听她一问,又看着她歪了的银簪,银簪的流苏晃啊晃,让他只觉得有些厌烦。

他道:“发簪歪了。”

随之游:“我满头的发簪,哪根啊?”

鹿淞景闻言便没有再问,只是走近了两步,伸手轻拈发簪,却在触碰的瞬间被一道法术狠狠击开手。

他怔愣了下,“这发簪为何有术法?”

“啊?”随之游琢磨几秒,恍然大悟,笑出了声,“哦,我知道是哪根了。”

她伸手摸过那根银簪,扶了下,解释道:“江危楼送的,他应该是施了些术法在上面。”

鹿淞景沉默几秒,不知如何接话。

他又问:“师傅知道他曾有一个师妹吗?”

知道,在你面前呢。

随之游眨眨眼,不说话。

鹿淞景又道:“他们很恩爱的样子。”

随之游斜睨他一眼,“你说我知三当三呗?好哇,反了你啊!”?

她拔下银簪就化作剑想要砍他,却见鹿淞景瞪着眼睛窜开了,又是一脸受伤,“师傅误会了!弟子的意思——弟子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