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第2/5页)

更别说,她亲生父母还是尊贵的伯爷和伯夫人,如此显赫的身世,断断没有阻拦的道理。

当然了,他也没有要借此攀附伯爵府这等勋贵人家的心思,哪怕村里一些人闲话时说笑,让他们用对穆昭朝的这份恩情进京去靠着伯爵府,日子还有日后的前途自然要比现在强不少,宴庭深都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

未免被人闲话他有要攀附伯爵府的心,就连打探穆昭朝回京后过得好不好,他都是偷偷的,不让人知道。

原本宴庭深的打算,是好好把身体养好,然后全身心投入到科考中,等待金榜题名,有了身份时,再寻机会,去看看穆昭朝——只是故人的关切,并无其他心思。

哪怕……哪怕他原本有,在知晓她的身世后,宴庭深便理智地把这些心思都藏了起来。

身份的悬殊,容不得他多想。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无所有时,别说保护家人,连自己都顾不上,何谈旁人?

不过是平白给别人增加烦恼罢了。

所以昏迷中清醒过来,得知一切后,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一定要出人头地。

这是他日后能再见到穆昭朝的唯一的途径。

宴母虽然知道儿子对穆昭朝的感情,但她也和儿子一样,明白两家悬殊太大,已然不可能,她也清楚儿子最是冷静自持,并没有多劝——怕越劝儿子越难受,只是叮嘱儿子好好养身体,好好读书。

原本宴母的想法是,好好养身体,养好了身体,专心读书。

儿子有读书的天分,以前那么难都没放弃,现在更加不可能放弃。

说不定考中功名,还能在京城见到穆昭朝。

不过宴母并没有再想过旁的,她可不是那等所谓的人,心里清楚得很,所以就只督促着儿子读书,旁的一概不提。

因着宴庭深自幼体弱多病,身体大亏,就算要将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将养好的,尤其是这么多年,一直贫困,身体更是多年的亏空,养起来,十分费时,大夫给的医嘱,是好生养个两三年,等身体全好了,再考虑科考的事。

原本宴母也是这样的打算,科考再重要,也没有儿子的身体重要,左右现在也不缺钱了,就把身体养好了再准备科考。

一开始她瞧着儿子也是这个打算。

但不知道从哪日开始,儿子就又恢复了之前拼命读书的样子。

无论她怎么劝都没用。

宴母没办法,只能由着儿子。

还在大夫强烈的不建议下,参加了今年的乡试。

乡试结束,都是从考场被抬出来的。

之前的病重不治还历历在目,宴母可是吓的不轻。

幸好这次只是疲累过度,没有危险,但因着宴庭深身子压根没有养好,还亏空着,读书又是个极费心力的,乡试更是一考就是好几天,哪怕没有性命之忧,也还是大病了一场。

这一病,宴母可是担心坏了,生怕像之前似的,好在情况不严重,养了月余便好转许多,只是身子还虚着,宴母也不敢掉以轻心。

直接乡试放榜,宴庭深在乡试中拔的头筹,中了解元,一时间晏家从曾经的门可罗雀变成了门庭若市。

不过最后在儿子的建议下,宴母都已儿子还在病中需要静养为由婉拒了。

眼看着儿子身体渐渐好转,又高中了解元,好日子那还不是在后面等着他们母子,宴母便想着劝诫儿子这次不能再任性,先好生养身体——总归现在一事功名在身。

但刚婉拒了来客,回来宴母就见到儿子已经撑着病躯又开始读书。

宴母那叫一个心疼,上次没拦住,这次无论如何宴母是要拦住的,再说了,会试在三年后呢,又不急在这一时。

但儿子一句话就让宴母呆住了。

宴庭深跟他母亲说的是,他要参加年后的春闱。

也就是说,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宴母十分不解,儿子为何要这样急切。

儿子虽然聪颖,也在乡试中中了解元,可会试和乡试完全不是一回事,就算她目不识丁也知晓会试的难度,再好生读几年书才稳妥,更别说儿子现在身子还没养好。

母子两人拉锯了几日,宴庭深见母亲始终不安心,最后说了一句话便让宴母松了口。

他说的是,小禾在京中过得不好。

小禾是穆昭朝在晏家时的名字。

宴母其实也知道,她也有偷偷托人去京城打听过,只是见儿子一心都在读书上,怕他着急上火,毕竟他们家这般境地,就算知道小禾过得不好,又如何与伯爵府这样的人家争人呢?

再加上儿子又一心扑在读书上,说了平白分他的心,旁的一点用也没有,她便一直没说过,也从不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

只是没想到,儿子什么都知道。

宴母压根不知道儿子是从何得知的,难不成也跟她一样偷偷托人去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