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摔子(第2/5页)

赵承延仍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问道:“披香阁里是何人在替你还债?”

马玉才捂住自己的手指瑟瑟发抖,侍卫见他不吭声,又要剁手,他被吓坏了,连忙道:“我说!我说!请殿下饶命!”

赵承延:“何人?”

马玉才哭丧道:“是、是雁娘。”

此话在一出,在场的家奴们全都震惊了。

赵承延忍着滔天大怒,看向薛嬷嬷道:“去把雁兰唤来。”

没过多时,雁兰被家奴请了过来。看到跪在院子里的马玉才,她脚下一软,而另一边的小桃已经被杖打得奄奄一息。

雁兰心中惶恐,紧绷着面皮走上前朝赵承延行礼,小心翼翼道:“四郎。”

赵承延盯着她,指了指瘫软在地的马玉才,问道:“这人,你可识得?”

雁兰心中一紧,不敢答话。

赵承延面无表情道:“方才小桃说马玉才是她的远房表亲,欠下的债务都是她在偿还,我罚她杖打三十,发卖出府,她是你身边的贴身侍女,你可有异议?”

雁兰偷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马玉才,暗叫不好,“四郎是一家之主,处理一个婢子自不必问妾身。”

赵承延又问:“你可知我为何唤你来?”

雁兰硬着头皮回答:“妾身不知。”

赵承延冷不防笑了起来,雁兰被他笑得发憷,忙跪下道:“四郎……”

赵承延阴郁地审视二人,喃喃道:“马玉才,我好像在魏州见过你一次,对吗?”

马玉才蜷缩成一团,不敢吭声。

雁兰知道这事敷衍不过去,当即便推脱道:“四郎,妾身罪该万死,不该瞒着你造下祸端来。”

赵承延轻轻的“哦”了一声,好整以暇问:“什么祸端?”

雁兰心中发慌,指着马玉才道:“此人心术不正,原是妾身姨母之子,在魏州时他见我得四郎器重,便生了心思想从妾身这里谋得前程,这才偷偷跟到了京里。”

赵承延耐心道:“你来京的这一年开销了近百贯钱银,都花到哪里去了,可是替马玉才还了赌债?”

雁兰垂首,不安地绞着手帕,讷讷道:“妾身……”

赵承延打断道:“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雁兰犹豫了许久,才答道:“是还了些。”

赵承延又问:“马玉才跟着你来到京城一年,据我所知,这一年来他没有任何生计营生,光租住的院子一年就要三贯钱,平日里的开销也不小,不仅怡红院是常客,赌坊也欠下不少钱银,你且回答我,他是靠什么在京里立足挥霍的?”

“四郎……”

“你是不是把我平日里给你的钱银都使到他身上了,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

“四郎,妾身不敢!”

“那我平时赏你的首饰都放哪儿去了?”又道,“你说换成钱银寄回娘家了,是从何处寄出的,咱们现在就去查,总能翻找出底细来。”

听到这话,雁兰脸色发白,不知如何作答。

薛嬷嬷冷眼瞧她,说道:“雁娘且说罢,是从哪儿寄出去的,老奴差人去查。”

雁兰沉默不语。

赵承延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看着这个令他失望透顶的女人,眯了眯眼道:“你拿着我给你的钱银,去养着你的表哥花天酒地,是这样吗?”

雁兰猛地抬头,慌张道:“不是这样的!”

赵承延:“那你的那些钱都使到哪里去了,总得有来路。”

雁兰再次被噎着了,无法作答。

赵承延的耐性已被耗尽,朝侍卫道:“废了马玉才的双手。”

侍卫立马上前要折断马玉才的双手,他被吓得惊惧不已,大声求饶道:“殿下开恩!殿下开恩!”

赵承延指着他道:“你若招供,我便饶你这一回。”

马玉才怕死,哭丧道:“我招!我招!是我马某贪得无厌,胁迫雁娘接济,她是迫不得已!”

赵承延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手骨节分明,他歪着头好奇问:“我庆王的女人,你是如何胁迫她的,又是拿什么东西去胁迫她从我这儿掏钱去养你的,嗯?”

这话问得委实刁钻,马玉才一时被问愣住了。

雁兰面色惨白,整个人仿佛跌入了冰窟窿。

薛嬷嬷问道:“雁娘,马玉才是如何胁迫你供他差使的?”

雁兰答不出话来。

赵承延心中已有猜测,“雁娘,你且回答我,他怎么胁迫你了,以何种手段胁迫你吃里扒外,背着我养男人了,嗯?”

雁兰惊惶道:“四郎……”

赵承延冷静地看着她,问出致命问题,“你是不是与他有染,故才被他拿捏住了?”

雁兰被吓坏了,脱口道:“四郎,妾身断不敢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赵承延心中震怒,拍案而起,质问道:“那你说说,他马玉才一个无权无势的外乡人,怎么就把我庆王府的女人给胁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