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案巧破,小案大破(第2/8页)

结果晚上8点钟单位又给我打一电话,说必须得回来。那就回去吧,穿好衣服我就准备走。我媳妇儿就不让我走,我死活要走,我媳妇急了,说,我就横在门口了,你要走就从我身上迈过去,你要走咱俩这日子就别过了。但我还是走了,去搞案子,结果这案子一搞就将近一个月没回家。

你说这是个什么狗屁丈夫啊,可他就是我。

正做着自我反思,我这边儿接了一电话,有个男的报案,说家里被入室抢劫了,父母在家中惨死。

啥别说了,带上俩徒弟,走吧。

到了案发现场,技术人员已经封锁了现场,开始勘查,门外堵了不少围观群众,怎么赶也赶不走。我嘱咐俩徒弟:“都把鞋套穿上。”

进入屋,视觉冲击力非常强。现场异常惨烈,老爷子死在要出卧室没出卧室的地方,后背全是刀伤,屋里的血流得哪儿哪儿都是。老太太死在床上,脖子上有一根领带勒着,前胸、脑袋上都有刀伤。老爷子身上有十几刀,我数了数十六七刀不止,老太太少,扎了有七八刀。

“这是男死者的领带吧?”李昱刚问。

“看样子应该是。”

我瞧着老太太一侧,床边的扶手椅上,还有衬衫西裤等,唯独缺了领带。

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老夫妇住一间,儿子住一间。老夫妇的卧室是一副人间炼狱,儿子的卧室却是一尘不染,十分整洁,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

我们仨仔细走了一圈,为了不打扰技术组工作,就从案发现场出来了。

“儿子叫陈晨,他报的警。说是入室抢劫,他回家来发现的。”李昱刚点上一支烟,把烟盒递给了我。

“‘入室抢劫’。”我点烟,重复道。

“真够凶残的,俩人那么一把年纪了,这狠手下的。”夏新亮不抽烟,也发自内心地烦我俩抽烟这毛病。

“说是仇杀也没问题。以这个现场来说没问题。”我又补充了一句。

李昱刚点头,“嗯,也没问题。案发现场就在老夫妇的卧室,儿子那屋儿我看不像有人进去过。您是怀疑并非入室抢劫?”

“那领带我隐隐觉得不舒服。”我说,“带刀来抢劫,有备而来,拿死者领带干吗呢?”

“情急之下?”

我想了想,整个杀人过程会是什么情况呢?

两个被害人,几个凶手?

如果是入室抢劫,要提前踩点的吧?一家三口,老夫妇外加一个儿子。两男一女,一个人肯定干不来。要说不踩点儿随机吧,那可跟中奖差不多了。

目前已知情况太少,啥也推测不出来。

抽完一支烟,我说:“走吧,去见见这家儿子,看看他能给咱提供点儿啥情报。”

报案人陈晨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斯文,白白净净,瘦高个儿。他在证券公司上班,研究生毕业,入职两年,前途可观,这都已经不是白领了,叫金领。给我们介绍情况也十分有条不紊,说他上周出差,一直没回家,结果案发当天中午回到家,一进门,发现父母遇害,马上报警了。特别冷静,这个孩子十分冷静,面对父母被杀,一般人做不到这么冷静。不知道高才生是不是都这么有水平。

我说讲讲你爸妈吧,给我们也介绍介绍情况。他说父母都是大学老师,爷爷奶奶也是读书人,是传统的书香门第。我说你呢,你是不是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三好学生那种。他有点儿害羞地笑了。

由于现在并不能判断他父母遇害的真正原因,我问的就有点儿多,问了他父母有什么爱好吗,跳广场舞吗,他说不跳。我一想也对,人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这种人不出来跳广场舞。又问了问他父母平时的社交,都跟什么人来往、走动,他说据他所知也就是一些同事,老同学。这些人有人跟你父母有矛盾吗?没有。平时我父母都特别和善。还没退休啊?快了,但是大学要返聘。诸如此类,种种问题他都对答如流。感觉他平时跟父母关系应该很好,所以这些情况他才能了如指掌。

应技术部要求,我跟他核实了他今天穿的衣服、鞋子,鞋子也采集了脚印,因为他进过现场,这些都得拿来对比筛除,比如掉落的纤维啊,现场留下的足迹啊。包括指纹也要采集,这些都要用以排除。

一系列过程他都很配合,我问他答,李昱刚和夏新亮在一旁记录。

差不多我就送他出去了,跟他说日后想起什么情况就来找我们,我们有什么疑问也会再去打扰他,他都说没问题。

询问完陈晨,我们还得去外围调查。死者的邻居、同事都需要走一走,摸一摸。

大学的同事这边,确实像陈晨跟我们说的差不多,他父母的同事跟他们关系都很好,很了解他们家,没利益矛盾。综合整理一下大家的说法——受害人是大学老师,从业多年,家庭条件很好,一家人是很传统的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