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哪个裴老师?(第2/3页)

“裴绍老师能选你当学生,恐怕就是裴总从中周旋,疏通关系吧。”钟宿熄了屏幕,轻描淡写地盖棺定论:“我是没你这本事,也难怪裴绍老师不选我呢。”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许听晚刻意在人前回避裴竞序,就是害怕这样的风言风语。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在高中就见过这样的桥段,知道人言可畏,大学时期风头盛时,还曾被人造过黄谣。

要对钟宿所说的一切充耳不闻,她做不到。

因为诋毁一个女孩太容易了,你只需说,花开得好看,但它怎么可能这么好看。于是,风一吹,你就说它得益于风的照看,太阳一照,你就说它受到了太阳的庇护。当所有人都在猜测是什么样的外部条件培育了一朵玫瑰的时候,谁还在意种子本身的倔强与韧性。

许听晚觉得钟宿非常聪明,在这么多诋毁人的方式中,选择了成本最低的一种。

杯子被她重重地搁在台面上,汤匙碰上陶瓷杯口,发出哐当的声音。许听晚突然拿出手机,调出录音的软件,她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地看向钟宿:“有什么话一次性说清楚。谁主张谁举证,恐怕不需要我教你吧?”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心知肚明就好。”他没有留下任何的于自己不利的证据。

有时候,云里雾里的一句话才能引人遐想,只要许听晚一直笼罩在‘走关系’的阴影下,无需他亲自拿起武器,自然有人帮他冲锋陷阵。

这样,他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造谣的人似乎永远都能轻松地全身而退。

许听晚胸腔内骤然烧起一股无名火,但她不能发作。她一发作,钟宿势必拿此大做文章,思及此,心里的那股无名火慢慢偃熄,只是偃熄后的灰烟经久不散,先是萦绕在胸口,然而浸入四肢百骸,呛得她喘不上气,最后生出一股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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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学习计划圆满结束于三天后。

关婧听闻她要回学校,愣说有段时间没见她,得亲自来替她接风洗尘。

许听晚说‘不用’,她可以自己回。

关婧却说:“我病了这么几天,出寝室的次数屈指可数,都快闷死了。我必须得来,权当是病愈散心了。”

许听晚不好再拒绝,只能由着她来找自己。

她这几天状态不好,关婧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天呐宝贝,你怎么瘦了?脸色也变差了。”

许听晚拍开她揩油的手:“你很夸张。”

“一点儿都不夸张。不信你照照镜子。”她从包里掏出一面小圆镜,往许听晚面前怼。

“那可能就是太累了。”

“有可能的。”她收起小镜子:“季嘉实听说你这边结束了,还想今晚组个饭局讨论挑战杯的事呢。我看你状态不太行,要不先推掉吧,改天再约也可以,反正时间宽裕,来得及。”

“别呀。别因我一个人改时间,大家都有空的话,今晚也可以。”

“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问题。”许听晚勉强扯出一个笑。

钟宿的话到底是给她带来了困扰,以至于之后三天,她只要一出现在会场,就有人递来怪异的目光。

一开始只是同门师弟加几个实习生,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卷入流言的漩涡。

接触到大家目光的那刻,她有瞪回去的底气,但事后一闲下来,有些事就不可避免地浮现在脑海中。

许听晚心想与其拿空闲的时间胡思乱想,不如跟他们去讨论挑战杯的事,日子过得充实,兴许就没有精力去回想这些糟心的事。

于是当晚,他们一行人找了家热闹的大排档。

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老板围着围裙,从兜里摸出纸笔,一一地记下他们报出的菜名。

先前一直在小群里聊天,对不上脸。见了面之后,许听晚才发现大家或多或少地在学校里碰到过,也不算完全不认识。

话题从‘我曾在哪里看到过你,你跟谁谁谁关系很近’作为开场。

提起许听晚的时候,突然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你是钟宿的同门吧。”

许听晚‘啊’了一声,不置可否,但她的神情足以传递出‘我跟钟宿不熟甚至有仇’的讯号。

关婧打圆场道:“说这些干嘛。”

“不是啊。”那人没有撇开这个话题的打算,反而继续道:“他最近好像出事了,你们不知道吗?”

关婧突然来劲儿,一脸听戏地往前凑了凑:“怎么了怎么了?你快说说。”

“起因是学术不端吧,后来牵扯出很多其他的事。具体是什么事我给忘了,反正学校的调查小组正在查呢。”

关婧张圆了嘴,拿胳膊肘搡许听晚。

许听晚同样很惊讶,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她只知道在钟宿造谣她之后的第二天,他再也没有出现在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