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忠诚、可汗与新契丹八部(第4/5页)

既然契丹军队的位置清楚了,剩下的就是去干他们一炮了!

张鉊看着契丹军队的足迹,越看越是愤怒。

因为契丹四万人可都是骑兵,他张鉊都从相州跑到沧州南皮附近了,契丹人还才到沧州。

要知道,相州到沧州,足足有七百五十里,而幽州到沧州,只有四百里。

契丹人走的这么慢,除了组织度不能跟张鉊比以外,极大的可能,他们还是在搞老一套,即出兵不带粮草,完全靠一路打草谷收集。

不用说,沧州以北,一定是老弱尽杀,壮丁健妇被掳走,粮草牲畜全无,茅屋庐舍尽焚毁。

“这群畜生!传令下去,务必全歼北虏!”

张鉊本来还准备留了耶律阮、耶律屋质等人收拾辽西,现在看来,毫无必要了。

马思忠上前拱手说道:“圣人,契丹人出沧州城后必定会到芦台去劫掠盐砖,没有一日是搬运不走的,说不得还要在芦台停歇一晚。若是在他们休息之时,我神兵天降,一战可擒!”

此时的沧州州城跟后世的不在一个地方,此时的沧州州城在后世的长芦县城。

而长芦这个名字,在共和国时比沧州都出名,因为我国最大的盐场之一的长芦盐场,就在此附近。

而在这个时代,后唐同光三年(925),后唐朝廷就在沧州州城以东的芦台设立盐场,专门生产盐砖,是为长芦盐场的起源。

盐在此时处于什么地位,那就不用说了,芦台的盐砖不但产量大,还多为精盐。

从后唐到清朝,很多朝代都是贡品标准用盐,所以契丹人无论如何都会出城往东,去芦台盐场劫掠一番的。

张鉊立刻命令塘马急使找到慕容信长,命令让即刻到达芦台附近,搜寻契丹主力,压缩他们的活动范围。

中军则立刻出击,飞奔芦台,送惊喜!

……

慕容信长其实已经摸到了距离沧州州城不足三十里的地方,因为经过搜索和综合判断,慕容信长和高行周等一致认定,情报没有错误,契丹人就是在正在沧州一带运动。

而到了沧州州城附近,不断遭遇的小股契丹游骑,也证实了这个判断。

接到张鉊军令的时候,高怀德正击垮了一支契丹小分队,斩杀十数人。

慕容信长当机立断,派冯继业亲自前往中军汇报情况,他则率主力渡过永济渠,绕道沧州州城以北,堵住契丹人北归的路线。

在派章西豹带着二百骑伪装成契丹人,准确探查契丹人的行踪。

章西豹肤色黝黑,脸上挂着常年历经风沙吹拂后留下的细细伤口,虽然已经跟随张鉊富贵七八年了,但他还是保持着相当的游牧民族习惯,不爱洗澡几乎就是章西豹最为显著的特点。

但正因为如此,章西豹很好的保持了一身浓郁的羊骚味,皮袄子一裹,跟他以前在鄯州放羊时,几乎一模一样,任谁看了,也会认为他是一个正宗草原牧民。

而他这两百人,百分百都是牧民出身。

别忘了,张圣人还有个泥撅伊利可汗的大汗称号,这个称号在中原都快没人提起了,但是在凉州往西,那是威名赫赫。

整个大漠以西的阴山、阿尔金山、天山,所有的草原部族都认伊利可汗这个尊号的。

顺从的部族,才有从安西和北庭以及瓜沙得到贸易的权力,能换取粮食、茶砖、布匹、糖以及少量的铁。部落里面的牛筋、牛皮、牛角各种皮草、皮子也能得到销售。

加上河西佛教的加持,按照习惯,每年都有大量的草原部落王子,千里迢迢到东京来成为大汗身边的质子。

加上早就臣服的拔悉密、回鹘诸部、乌古斯,张鉊身边有差不多两千精锐的草原骑兵,在安西、北庭、河西就更多了。

章西豹带的这两百人中,各部大小王子、小王,足足有三四十人之多,其余也是各部落王子带来的族中勇士,含金量满满的。

比耶律阮在鸳鸯泊忽悠的那些穷的耗子都流泪的穷苦牧民,含金量高多了。

阿罗闍也在其中,他就是那个在鸳鸯泊不肯臣服耶律阮而被关押起来,打的浑身是伤的乃蛮部小首领。

阿罗闍一听就知道是个带有佛教意味的名字,浅显的翻译,就可以直译为王。

这显然不是阿罗闍的真名,而是他几千里跑到东京后,张鉊奖励他忠心耿耿,赐予的名字。

此时,正是乃蛮部的形成时期,他们脱离了传统的黠戛斯人范畴,不断从阿尔泰山南下,到北庭甚至伊犁河谷一带游牧,在接触到河西佛教后,迅速就被俘获。

因此阿罗闍才会不满某些黠戛斯人背叛大汗,去拿耶律阮好处的举动。

在阿罗闍看来,张鉊不但是泥撅伊利可汗这么简单,还是佛祖闭关之后,留在世间的唯一真神-无上天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