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这祸害,好不要脸!(第2/4页)

“啪”地一声,耳光响亮。他微怔了下,她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推到墙角,强势地勒令:“给我站着,不许动!”

他几乎虚脱,仅剩的一点清明让他止步,他背靠冰冷的砖墙,看着灯火亮起来,看她手忙脚乱拢住自己的衣裳。

南弦回身望,见他衣衫落拓站在那里,白净的皮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粉红的鼻子,粉红的唇,还有湿漉漉的眼睫和迷蒙的眼神,看上去有种魅惑的可怜相。再往下看,他的衣襟大敞着,身材出乎预料地精壮……

南弦心头顿时大跳起来,忙移开视线,故作凶悍地说:“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着我,我给你找药。”

披上罩衣出门,仍旧把房门关好,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她不知道大长公主给他下了什么药,看他迷乱的样子,八成中的是媚毒。自己有限的从医生涯见过疑难杂症,却从来没有解过这种毒,不知道清热泻火的药材能不能救燃眉之急,还是一桶冷水,对他更有疗效。

胡乱在药柜里翻找,找到了斩舌剑,她喋喋背起了医理:“苦寒清解,质轻透散。凡热毒、湿热所致病症,无论有无表证皆可选用……”

不管对不对,总之先用上再说。她把药放进石臼里一顿研磨,然后加滚水冲调,药渣滤了一遍就端走了。

匆匆赶回来,心里很担忧,生怕开门他已经走了。提心吊胆推开门,还好,他还在,只是蹲在角落里抱着膝头,把脸埋进了臂弯。听见她的脚步声,才惶惶抬起脸来,嘴里嗫嚅着她的名字,便要伸手来抱她。

南弦一手端着药,一手还要推拂,实在是驱赶不开,只能舍身先护住碗,踮起脚捏住他的鼻子就往下灌,嘴里哄骗着:“来,先吃药,吃完了再抱。”

他让不开,咕咚咕咚把药喝了下去,然后喊着“好苦”,一下把药碗掷得老远。

碗一落地,摔得粉碎,这动静引来了橘井,隔着门问:“大娘子怎么了?”说着就要推门。

南弦捂住了神域的嘴,忙道:“没什么,你不用进来,我不留神摔碎了杯子,明日再收拾。”

橘井应了声,这才走开了。

可是手掌下的嘴却很不安分,顺着她的手腕蜿蜒往上亲吻,她慌乱不知如何是好,人像陷进了泥沼里,怎么都挣不出来了。

要说这人,真是危险的毒药,长着一副好皮囊,会示弱,会博同情,却也有深不见底的城府。落难了,跑到这里来,寻求帮助是假,坑害她才是真的。

可是与一个神志昏聩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团乱麻里自己被占尽了便宜,他偶尔还会惊讶地抬起眼来看她,好像不明白她的身体构造为什么与他不一样。

南弦抱住了胸,面红耳赤骂道:“你这祸害,好不要脸!”

话刚说完就被他抱住了,他拉扯着她往床榻上倒,这时候没有别的,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

再这么下去真要出事了,南弦抽出手来,着力拍打了他两下,“神域,你给我醒醒!想想你两位阿翁,他们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不知是斩舌剑起了疗效,还是他的先父显灵了,他一瞬如梦初醒般顿住了手脚。

脑子艰难地转动,好不容易神志归位,垂眼看看自己,再抬眼看看她,她被他弄得衣衫不整,欲哭无泪。他顿时慌了,战战兢兢伸手替她拉扯衣裳遮掩,一面胡乱撩起衣襟包裹住了自己。

大汗淋漓,像死过一回似的,他靠着床架子,艰难地闭了闭眼,“我罪该万死。”

南弦虽然难堪,但并不真的恨他,整理好罩衣道:“你先定定神吧,可要喝水吗?”

他摇摇头,身体却又瑟缩起来,颤声道:“好冷……”

这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不知对方下的到底是什么药。南弦见他狼狈,拽过被子让他披上,一面道:“你等等,我去找个汤婆来,给你暖身子。”

她要走,起身却又被他拽得跌坐下来,“这个时候找汤婆,会惹人起疑的。”

南弦听了只好作罢,看他哆嗦不止,想了想道:“我给你扎两针吧。”

谁知他疲乏地瞥了她一眼,“你是当真心狠啊,先喂我喝那么苦的药,现在又要给我扎针……我是被人设计了,不是身体抱恙。”

可他仍是上牙打下牙,打得咔咔作响。南弦犹豫了很久,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现在是仲春时分,房里的被褥并不厚实,实在不行,只好把柜子里的衣裳搬出来了。

那双隐藏在锦被后的眼睛望向她,隔了一会儿,挣扎起身道:“我还是走吧。”

南弦忙按住他,“你现在这样,怎么出去?半路上要是碰见人,我还怎么解释得清啊?”

他踌躇了片刻,灰心丧气,“可是你这屋子怎么这么冷,快要冻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