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逼不得已(第2/4页)

她临走前亲切的拍着我的手说:“木夕,听许芳说,你表现一直不错,要好好加油呀,以后有的是机会。你的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若有机会,以后就跟着我做吧。”许芳就我们店长,在这个行业做了四年才做到店长的位置,她的意思表现的再明显不过了,等于说,她升迁了,我就是她的直系亲属。大公司里的人都是拉帮结派的。我仍然敷衍说:“汪经理,我也不知道宋令韦见不见我,我连他电话都没有呢。”她立即说:“没事,没事,你尽管去试好了。我有他的电话。”然后掏出手机,报给我他的电话号码。

我输进手机一看,不对呀,这怎么不是他的电话,不过没吱声,只好硬着头皮说:“那行,我试试吧,不过不一定成功。”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得不点头。口头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整整郁闷了一整天,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给宋令韦打电话,汪经理什么人,我哪有那个本事糊弄她!可是前些时候才说了那么一翻话,实在没脸再主动找上他要求帮忙。我想了许久,先拨了汪经理给的那个电话号码,果然不是他。大概是他秘书之类的,很职业的问:“您好,中宏,请问有什么事?”我咬了咬牙说:“恩,恩,请问宋总在吗?”她客气的说:“宋总正在开会,请问您哪位?有什么事需要转达?”我连忙说:“那没事,没事,你忙吧。”她又说:“那你留个姓名吧,我等会儿转告他。”我说我姓木,然后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算了,算了,送上门去简直是自取其辱。管她呢,做不成中宏的生意又不会杀头,到时候再随便编个话上去就行了。大不了辞职不干。可是我今天的坏运还没有走到尽头。

傍晚时分,我正在卖场整货,发觉有一个衣衫凌乱,脸色腊黄的中年妇女伸着头往我们这里张头缩脑的探看。看她的衣着气质,哪消费的起我们店的东西。我走出来好声好气的问:“您好,您找人吗?”她惊慌的看了我一眼,才微微的点了点头,支支吾吾的说:“姑娘,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叫木夕的人?”我张大嘴巴看着她,随即镇定下来,说:“我就是木夕,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眼睛一红,“扑通”一声拉着我的手跪下来。还没说话,眼泪像断线珠子一样滚下来。

我惊的手忙脚乱,连声说:“大姐,你有什么事,好好说,我可受不起。你快起来,快起来,大家都看着呢!”我真是被她吓着了,还没有谁二话不说就朝我跪下来的,我又不是观世音菩萨。扯着她的胳膊拼命往上拉,珠珠和乐乐都朝这边好奇的看着呢,过往的客人都不由自主的住了脚。她再跪下去,我简直成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了,还是免费供人观赏的。

我见她声泪俱下,连忙说:“大姐,咱们换个地儿说话。您先给我起来行不行?”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动了蛮力,将她扯到一边供客人休息的坐椅上。我头痛的问:“大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抽泣着说:“姑娘,我知道是我们那口子不好,他手脚不干净,偷了您的东西。可是罪不至死呀,您好歹帮忙说个话,让人放他一马,以后他再也不敢了。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出了事,叫我们孤儿寡妇的怎么活呀!”

我渐渐有些明白过来,为难的说:“可是我能帮什么忙呢?”总不能去警察局证明他没有偷我东西吧,这也太荒唐了。她脚一软,又要朝我下跪。我额头上直冒冷汗,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连声说:“你说,你说,你要我怎么做?”她抹着脸上的眼泪鼻涕哽咽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听人说,他偷了您的东西,转手出去的时候,被人抓住了。直到现在还没放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急的到处打听,有相熟的人告诉我,他被一个叫什么周哥的人给抓了。我整天凑上去求情,连那个人的面都没见着。”眼泪水一样流到我手上,看着真是可怜,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继续淌眼抹泪的说:“有人可怜我,看不过去,指点我说,若想我那口子没事,就来找一个叫木夕的人。我多方打听,才打听到你在这里。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好歹帮个忙,我这就给你磕头——”我拦住她,无奈的说:“大姐,这事我知道一点眉目了。哎——”我长长叹口气,怎么就逃不开,躲不掉呢,总是纠缠住你,死都不放。我深深吸了口气说:“你放心,我替你跑一趟,成不成我也不知道。”没想到那人竟然落到周处手里,大概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我好说歹说总算哄的她走了。她临走前巴巴的望着我:“姑娘,你可要快点,我都担心死了。”我没奈何,只好说:“我这就替你办好。”回到店里也不解释,直接躲进库房打电话。不知道周处还是不是以前的号,拨了许久都没有人接。我然后打电话给阿平:“阿平,我是木夕,知道周处在哪吗?”阿平说:“周哥在‘皇朝’跟人应酬。”我愣了下问:“‘皇朝’在哪?”我离那种生活真是很遥远了。他耐心的说了地址。我说:“好了,好了,周处有空吗?你让他来听我电话。”阿平说:“我今天晚上放假,没跟着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