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抓个小鱼(第2/3页)

不出意外,再这么灌两口的话,凌安之、凌霄冒死把他救回来的效果就是多活了二十来个时辰。

凌霄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给重伤的翼西郡王养伤,这屋里温度太高,他已经把外衣闪掉,露出雪白的中衣,他上前轻轻地拿过药碗,对泽亲王欠身行礼道:“王爷,如果大家实在喂不下去,不如让在下试试。要不四殿下天亮万一发烧,就麻烦了。”

凌霄常年照顾凌安之,手又轻又准又快,众人一个时辰没有搞定的事,凌霄出面不到一刻钟就安静了。

折腾到现在,东方开始发白,一线天透出了一线日光,泽亲王府一夜灯火通明,直到此时大家急匆匆的脚步声才听不见了,泽亲王许康瀚为了照顾弟弟,早就换上了干干净净的黑色常服,此时正背着手,站在王府会客厅的台阶上,沉着脸看着一院子早上哭丧着脸回来的废物。

楚玉丰看了看左右噤若寒蝉的人们,沉吟着上前一步,道:“我向南迎了百里,没有接到凌安之,我想凌安之武艺精湛,自会赶来,咱们还是把人手用在找四殿下上吧。”

许康瀚不冷不淡地答复道:“不用接了,他人已经来了。”

之后目光直接越过了他,看着楚玉丰身前身后弯腰垂手站立的人们,除了泽亲王府派出去的——

单是四殿下身边的武艺精湛的侍卫就有陈恒月、陈罪月、元捷、相昀、刘心隐、佘子墨,他面含愠色,不怒自威,问道:“你们是怎么自己一个个安安全全的回来,把四殿下和两个女医官、一个琴师丢到了土匪窝的?”

所有人鸦雀无声,只有元捷抬头看向许康瀚——他哥哥元朗就是那个琴师,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在土匪窝?有殿下的下落了?”

许康瀚看了看元捷,没有说话,他两只手掸了掸衣袖,清晰的下命令道:“不用找了,元捷与刘心隐除外,其他所有先四殿下回来的侍卫侍女们,侍女仗责三十,侍卫仗责六十,以制失职之罪。”

元捷左右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刘心隐,他神色有点迷惑,如果四殿下已经死了,以泽亲王的为人,他们这些人也不用打板子,基本是直接陪葬,刘心隐是殿下的人,肯定不能打,为什么不打他呢?

他在寒冷的北疆清晨里出了一身冷汗,之后张着嘴,胆大包天地盯着泽亲王,向泽亲王寻求答案,眼泪同时就下来了,问道:“为什么不打我?是不是我哥哥出事了?”

凌安之和凌霄在四殿下进了药之后,终于有时间向泽亲王汇报了一下救出许康轶的过程——当然隐去了索要赎金这一关键情节,要不趁人之危勒索皇子,都够砍一次脑袋了。之后被下人带着草草洗漱换衣,在客房里安排二人睡下了。

二人都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又困又乏,一沾到软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凌安之一觉睡到日头偏西还没醒,直到听到有人进了屋,衣衫摩擦拂动的声音,之后径直到了床前晃了晃他没盖被子的肩膀才勉强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小黄鱼儿又换回了男装,一件半新不旧的淡蓝色素净书生袍,腰上宽宽的黑色腰封,怕冷外边套了个黑狐裘马甲,和之前那个小厮基本一模一样,除了没把脸涂黑——凌安之心中暗暗摇了摇头,确实就像一个没咋发育的半大小子。

想到这,凌安之双手探到脑后,任由长发披散,带笑不笑的对小黄鱼儿说道:“余大小姐,怎么还不经过通报直接进男人卧室啊?”

小黄鱼儿倒也一点不局促,四平八稳的站在床前,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平静的解释道:“我没介绍过自己是男子,是你自己眼瞎看错的。”

——就这身材,谁能辨认出你是女子才是真瞎。

凌安之绿到发黑的眼睛里波光一闪,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有人说他眼瞎的。不过想想小黄鱼儿还送给他们安西军几千匹马,尤其小厮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凌安之还是收起来自己懒散的样子,问道:“你来有何吩咐?登堂入室,不是专程来请我吃晚饭的吧?”

小黄鱼儿居高临下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凌安之一眼,身子太长脚已经直接抵到了床外,想了想,这个人还真是救星,如果碰不到凌安之,估计现在许康轶的尸体已经被扔在草原上,天葬的差不多就剩下骨架了。

她还是多说了一句,道:“我在关外行走,扮成男孩子方便些。”

“四殿下醒了,说行动不便不能亲自来谢,劳烦将军亲自过去一趟。请你起来更衣,见过了四殿下之后泽亲王已经布下了宴席,请您过去用膳。”

凌安之这时候已经在床边坐了起来,睡了一天,头脑清醒了开始有精力想别的事,他捏了捏鼻梁,心想这次出门估计是忘了烧香,先是纳了大皇子相好的做妾,人家的情书还像□□一样揣在怀里,虽然路上他已经打开看了看,确定没再无中生有的说他的坏话,不过到时候这大皇子能咽下相好的在他院里住了一年这口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