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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似乎连戚成钢发生在遥远的拉萨的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也不存在了。

南方与乔一成终于决定结婚了。

项家因为是最小的女儿出嫁,把婚礼办得挺隆重。

乔老头在得知亲家的身份后,被巨大的惊讶与喜悦冲击得目瞪口呆。他简直想不到,大儿子会取得这样了不得的成功,让他也跟着尊重起来,夜里睡觉的时候,他几乎听到自己骨节里嘎嘣嘎嘣拔高的声响。

婚礼上,乔老头竟然十分庄重,穿着新买的中山装,看见亲家公穿着一件羊毛衫外套一件夹克十分诧异,在他的概念里,干部都穿中山装。

他在中山装的包裹下,语言也庄重起来,在婚礼上当着一众来宾发言,说感谢政府感谢党,自然有人在下面微笑。

乔老头儿的表现,有些捉襟见肘,一个角落里生存的市井小民面对高官里的畏惧,如同装在麻袋里的菱角,藏不住形的。

然而,也就不容易了。

项妈妈舍不得小女儿住出去,收拾了自家小楼二楼朝南的一间大卧室给他们小夫妻做了新房。

乔一成拎了一只皮箱跨进这座小院。

冬天的皂荚树落光了叶子,枝丫直戳向灰蓝色的天空,小楼墙上的爬山虎此时也枯着,春天想必又是一层新绿。

屋顶依然有烟囱,小时候乔一成总以为那是厨房的烟囱,其实不是。

是壁炉。

这是他少年时向往的地方,他曾牵着弟妹或是独自一人无数次地在这些小院外徘徊,想象着院子里的另一重生活。

现在,他竟然进到了这院里来了,他往后的日子居然能与这院内的生活相重叠,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过的事。

乔一成心里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