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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寻了个空,一成问二强:你跟小七怎么一下子就那么亲热起来?

二强憨笑道:我发现我们这个小兄弟怪招人疼的。

一成哦了一声。二强忽然放低了声音耳语似地说:大哥,你是不是还在怀疑小七的身世?

一成微惊:你怎么说起这个?

二强说:我也是好多年前听三丽微微提过那么一句,哥......

话未来得及说完,一成摆摆手止住他:妈死了那么多年了,姨丈也死了那么多年了,不提了。以后,也别提。

二强哦了一声,其实他心里也暗想,以大哥的脾气,嘴上不提,心里是要记一辈子的。真的是,二强想,也没什么。人死了,活着时好的坏的对的错的,都一并化成灰了,活着的还计较个什么呢?大哥这个人,样样好,就只是心窄,好多事,道理懂可放不开。

乔一成不再说话,往堂屋里看。

乔七七正与四美的女儿巧巧玩,这个漂亮的洋娃娃一般的小姑娘看样子很喜欢这个忽然出现的软脾气的小舅舅,七七坐着,她趴在他身后,揪着他头发,替他扎了个冲天辫。七七似乎是被她扯痛了头发,笑着皱鼻子,很快活的样子。

下午,二强烧了大量的热水,一家子像小时候一样用大木盆轮流洗了个澡。

四美捡了件戚成钢的旧外套给七七换,七七穿得略显大,拖了袖口也不知卷一卷。

四美愣愣地看了他许久。

三丽心里有些怕,她觉得四美不对头了。

乔家一家人被隔离了二十天,终于可以解禁了。

在老屋的最后一个晚上,乔一成睡到半夜,朦胧醒来,听得有悉索之声,半睁开眼,看见床边立了一个人,瘦长,披头散发。

乔一成吓得全身汗毛刷得一下全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