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就算你是混蛋,我也还是喜欢你(第2/4页)

她赶紧追了上去,扫去脑子里的纷纷扰扰,坐到钟队的对面,掏出录音笔和采访资料,强迫自己聚集起精神,这才顺利地开始了采访。

采访过程后,她突然提议道:“不知能不能看看您刚刚拿到的勋章或锦旗?”

钟队笑了笑,领着许多福往外走去:“这些都留在警局了,我带你去看看好了。”

她跟着往前走,又恰好路过那张通缉令,手脚都变得冰凉冰凉。若是面前的人知道她和江城越还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知道当场会不会扣下她。

单独辟出来的一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奖杯和奖状,墙上也是红艳艳的一片锦旗飘飘。许多福凑近,一个个扫了过去,耳边是钟队的介绍:“这是我刚刚获的奖状,你是要拍照吗?”

许多福点了点头,上前按了快门,又听他走到一旁说道,“这是我五年前当卧底时获得的锦旗,用胸口三个子弹换来的。”

他言笑中已满是风轻云淡,但许多福也明白,当年背负的压力和艰辛。

采访结束后,她飞回H市顺利地写完了采访稿,写到他当卧底的那段经历时,不知道为何脑子里突然有根神经一跳。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她已经下意识地关了文档,打开了网页,在搜索那一栏,迅速敲入当初在江城越钱夹里那张纸条上的一个名字——沈行。

当搜索条目都出来的时候,许多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她此刻脑子里更乱,刚刚采访稿里写的很多字句都堆叠在一起,还有很多关于江城越的画面,她混乱地拉着滚动条,一条一条地看下去,却很少有她想要的消息,毕竟同名的人实在太多了。

采访稿交上去之后,她仍旧不甘心,带着记者证便跑到报社附近的警局,扬言要查一个人。警局和报社的往来挺多,关系不错,便由着她去了。可许多福在警局内网的搜索里,依然找不出沈行这个名字。

一旁有小警员探头探脑:“许记者,你这查的是什么人?”

她有些失望,以为自己要看到彼岸了,后来才发现那是海市蜃楼。她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告别了小警员,失魂落魄地回了报社。

江城越已经失踪三个月,他怎么真的狠心不和自己联络?

然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吓住了许多福自己。她该恨他,该鄙弃他,该厌恶他,怎么会用这样的心情埋怨他?甚至,如此地想念他?更甚至,还要还异想天开地要为他开脱?

报社里的人渐渐地少了,她仍旧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一动不动,窗外的天色渐浓,还依稀听到了楼下烧烤摊里的喧哗。大脑此刻变得格外清晰,曾经的画面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回放着。

他曾让问过她究竟信不信他。

他曾说过他马上就会金盆洗手。

他曾说过要用自己的命来护一个她周全。

他爱她,她深信不疑。

她爱他,她也不想再否认。

猛地推开键盘,许多福站起身来匆匆走进了报社里的资料库。既然警局里查不到,那再看看以前的报纸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二。

资料库里堆着不同年份的旧报纸资料,因为鲜少有人打扫,都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她一年一年地找,手指因为摸了太多的泛黄纸张,已经微微有些痛感。整座楼的灯已经熄灭,她打开手机,就着微弱的光继续下去。眼睛已经开始疼了起来,汪了满眼眶的泪水,可仍旧不想放弃,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可她却不愿意松手,只因为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也不知道到底翻到了哪一年的报纸,她终于定在了原地,手机的光灭了又亮,亮了又灭,她终于艰难地扬起了嘴角,然后抱着那一叠旧报纸,哭了出来。

她的鼻端满是灰尘和油墨味,她不管不顾,埋首其中,仿佛要把整个胸腔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她煎熬了太久,真的,煎熬了太久。

被眼泪打湿的那一面报纸上,有一则一个警督因公殉职的的新闻,图片是他的葬礼,一群身着警服的人中,有一张酷似江城越的脸。

出报社时,已近凌晨,许多福径自打车直奔江城越住所。见他的最后一面就在这里,她以为是自己得知了所谓的真相后选择消失,没想到是原来全都是他选择了消失。而他不联络自己的原因,一定是不愿意连累自己,一定是的!

锁没有换,许多福直接打开了门,那把钥匙,她曾一度想要扔掉,可最终仍旧是舍不得的。

屋子里很乱,有翻动过的迹象,只是不知道是江城越自己落跑时翻的,还是后来有人追查他的时候闯进来的。

许多福走进去,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她也翻箱倒柜过,想找出他隐瞒着的秘密,可除了那张酷似自己面容的女孩照片,别无其他。可如今,她只想知道江城越的安危,那个女孩究竟是谁,自己是不是替身,已经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