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就算你是混蛋,我也还是喜欢你(第3/4页)

屋子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在许多福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门边酒柜上的摆设,一个极其眼熟的杯子,是当初江城越去学校找她的时候,非缠着她付钱送的。当时她还不明白怎么他这般斤斤计较,后来看小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一杯子,原来就是一辈子。

江城越让她送的,其实是她的一辈子。

当初,她稀里糊涂地愿意给,现在,她更清清楚楚地甘愿给,如果还有机会。

将杯子塞到包里,许多福急忙奔了出去。也不管眼下是几点,直接打了杨义浩的电话,却是关机。江城越在逃,而他,在逃避。

打车到了华瑜的住所,缠着她带自己找到了杨义浩。他的胳膊上绑着绷带,脑袋上也贴着纱布,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被吵醒后,甚是委屈地睁着惺忪的睡眼嚷嚷:“花花,你别一想我就大半夜地跑来找我,多危险啊!”

华瑜不理他,将身后的许多福拖了出来:“是她找你。”

杨义浩正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要打个招呼,已被许多福抢先:“我要你帮个忙。”

已是不容置喙的口气了。

翌日,全市的报纸上都有一则新闻,标题叫“小记者胆大独闯龙潭,黑社会凶残狠下毒手”,内容里直接点出了当事人是某都市报的许姓记者,事发之后被送进了仁川医院,现如今仍在紧急治疗中。

病房里,许多福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屋子里漆黑一团,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那则新闻是她亲自撰写的,首发是在自家报纸上,写的隐晦,不过是本报记者在暗访时受了点伤,然后她找了些关系让别的报纸都转载出去,结果事情倒被越描越严重,不过这也正是她的本意。

她摸了摸手臂上的刀痕,还是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当初让杨义浩帮忙的时候,他根本下不了手,许多福干脆亲力亲为,抓起水果刀,眼睛一闭,便狠狠划了一下子,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若是被读者发现自己在造假新闻,不知道会不会被口诛笔伐。

真是罪过。

如今也是她赖在医院的第五天了,仍旧没有江城越的消息。虽然她坚信他一定会随时关注报纸,也一定会看到自己的那则报道,但她却不能确信,他会因为这一个报道就选择出现在她的面前。

日等夜等的,也的确是煎熬不住了,眼睛也发酸了,她一松懈,竟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模模糊糊间,有人在拍她的脸,还有一抹极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急急地唤着:“多福?多福?快醒醒!”

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黑暗中是一双极亮的眼眸,她大口大口地平复着呼吸,还没完全回过神,已被来人一把搂进怀中。

那个怀抱里有风的味道,有雨的味道,有尘土的味道,更有黑夜的味道,可许多福却依然清晰地感受到,那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一行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了下来,她终于哽咽出声:“你终于来了。”

江城越也来不及解释过多,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许多福的病服外,又回头取了她的手机和背包,拉过许多福到自己的背上,压低了声音警告:“嘘,不要发出声音。”

走廊外的灯一闪一闪的,好像是灯管坏了没来得及修,许多福把脸紧紧靠在江城越的脖颈处,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值班的护士在打着盹儿,医院里静得只听得到病人睡觉时粘稠的呼吸声。江城越顺利地带着她进了电梯,顺利地到了停车场,把她塞进一辆不起眼的车子里,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许多福靠在座椅上,突然乐了,笑得喘不过气来:“越哥,你的宾利呢?”

“卖了好逃路。”江城越回头看着许多福乐不可支的模样,故意敛容问,“你不怕我?我可是全国通缉犯。”

许多福的笑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唇边,可双眼却紧紧地盯着江城越的脸,良久,她才沉声说道:“不怕,我跟你走。”

她没有揭开他的真实身份,既然他还不想说,那她就一直等下去,生命那么长,等他这么一会儿又算什么。

车子一直开了三天三夜,终于在大半夜的时候停了下来。许多福被海浪的声音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望出去,窗外黑漆漆的一团,什么都看不到。只是鼻段萦绕着一股咸腥的味道,还有那此起彼伏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

“这是我暂时藏身的地方。”还没等许多福发问,江城越已经开了口,“一个小渔村。”

他打开门,给许多福又添了一件外套,便搂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子里走去。海边的气温很低,何况还是半夜三更的时候,整个村落也已经都陷在沉睡中,只有偶尔听到一两声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