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4页)

田逸飞:“我哪儿敢。”

“别委屈了,”祝宇把手机凑近,“你什么时候去叫我,我白天没事。”

田逸飞知道他上夜班,琢磨了下:“其实这周末就行,就是不知道赵叙白有没有空。”

祝宇说:“你问问。”

“问了,”田逸飞很使劲地叹了口气,“这人最近不知怎么了,跟失恋似的,可怜巴巴的。”

祝宇不太爱在背后聊人,但是提到赵叙白的状态,他有点意外,就没打断。

田逸飞继续:“我上次路过他们医院,见着他了,脸色不太好,说是胃疼。”

祝宇本能地接了句:“他胃疼?”

“是啊,”田逸飞说,“胃可是个情绪器官。”

这话祝宇以前听过,但他没往心里去,这会田逸飞再一说,他听进去了。

上次的事后,他跟赵叙白仿佛都忙了起来,没见过面,也没怎么聊过天,就匆匆地发过几句话。

赵叙白:降温了,你晚上出门的时候穿厚点

祝宇:okk

但这会让他问赵叙白怎么样,似乎有些不太合适,祝宇拿着个小棉布,把手机屏来来回回擦几遍了,也没想出来该怎么问。

不应该,他俩之间不该这么生分客气的,更不该瞻前顾后。

而祝宇,也不该这么纠结。

这份友情似乎有点什么隔阂在,岌岌可危的,谁推一把都不行,都能把关系完全变质。

那些口不能言的话坚持太久,连自己都能假装不在意,可一旦凿开了个小口子,积攒这么多年的情绪就像春日融冰,滴滴答答地淌出来,挡不住的。

周末,田逸飞真把局给组起来了。

叫的都是老同学,除了他们几个,还有王海,老孟,班长这些,热热闹闹的十来个人,田逸飞说了,今儿不让带家属,使劲造。

“谁带家属啊,”班长扶着孟凯的胳膊,拽得跟大爷似的,“好容易清静清静,不然天天黏着我,腻乎。”

孟凯年初结的婚,他媳妇跟班长家的那位在一个单位,知道这人啥德行,吹牛呢,就笑起来:“等会喝多了,别哭着给媳妇打电话求人家。”

班长说:“我求她什么?”

孟凯摸着椅子坐下:“求人家接你。”

班长挨着坐了:“我报备过了,今晚上喝多了就不回去,我睡田儿那。”

田逸飞刚打完电话,闻言转过身:“成,我给你们整个大通铺。”

班长笑嘻嘻的:“我要睡床,嘿嘿。”

“睡地上吧你!”

孟凯听了好一会儿,往班长那边凑了下:“小宇跟老赵呢?”

他眼睛不太好,耳朵跟鼻子就敏锐,谁走过来坐他附近,孟凯都能准确说出人名,说其实大家脚步声和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像赵叙白是大夫,就有点消毒水的味,有点清冷,走路也稳重,不像田逸飞走路都在飘,祝宇呢,身上是沐浴露味,干干净净的。

当时田逸飞还开玩笑,说怎么着,我们不洗澡是吧?

孟凯摇摇头,笑着说不是,他有点不好形容,反正跟祝宇挨着,感觉舒服,清爽。

田逸飞已经坐下了,低头玩手机:“在路上呢,估计一会就到。”

说完,孟凯轻轻拍了下桌子:“到了。”

祝宇先进来的,边走边脱羽绒服,赵叙白跟着,这处农家乐在郊区,占地面积大,每个小房间都是单独的,跟蒙古包似的,门一关,随便屋里怎么闹腾。

不知谁先起哄了句,说来晚了罚酒。

“怨我,”赵叙白接过祝宇的衣服,顺手搭在后面衣架上,冬天穿得厚,人们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脱外套,衣架上挂得满当当的,“我跟着导航走,结果堵车了。”

留的有位置,大家也就是开玩笑,服务员过来上茶,祝宇坐好后,突然想起脖子上还有围巾,刚摘下来,赵叙白又接过了,搭在自己座椅后面。

这个动作太自然了,以至于没人注意,就田逸飞多看了两眼,但也没吱声,这个局是他攒的,得招呼着让朋友们点菜,说除了排骨土豆外,大家爱吃什么干豆角粉皮,都往里面加。

赵叙白没点,一直侧头跟祝宇说话,田逸飞挨在他左边,稍微有点看不过去,用胳膊肘碰了下:“哎,你怎么不理我呢?”

“有点感冒,”赵叙白笑着,“怕传染你。”

田逸飞说:“你不怕传染小宇是吧?”

祝宇探出头,还真带着鼻音:“晚了,我已经被传染了。”

田逸飞眼睛瞪很大,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你俩干啥了?”

“没干啥。”赵叙白慢悠悠地添了个水,手指搭在杯沿,拇指揩了下。

他不接话茬,田逸飞也没法多问,眼睛在他俩身上转了几圈,凑去跟孟凯聊天了,没聊几句又回来,似笑非笑地盯着赵叙白看。